&放啦!」高考最後一堂考試後,大家都在歡呼。
周雨也覺得解放了!做為學霸的她,倒不是覺得學習有多難,而是考試完,她就有更多的時間陪媽媽了。
同學們都在商量着一起去哪玩,周雨忍心拒絕了好幾位同學的邀請。收拾書包,瞪上自行車,風馳電掣地往歌舞林跑去。
&迎你來上班!」歌舞林謝老闆見周雨來,很是高興。
&過——」周雨又要預支工資,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能不能預支些工資?」
&問題,你要多少?」謝老闆很信任周雨,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次有些多,一萬。」周雨期期艾艾地說。
&現在就去取給你。」謝老闆一刻也沒耽擱,拿起包,就領周雨去了銀行。
拿到錢的周雨開心極了!
她先去菜市場買了一堆菜,自行車的前前後後掛滿了袋子。
回到家,進入院子,已是黃昏時刻了。晚霞將整個院子染成了橙色。
金遠儀和倪露坐在院子裏,正在繞打毛衣的線,金遠儀用手撐着線,隨着倪露的繞線,左右擺動雙手,一邊聊着天。琦兒在旁邊蹦來蹦去。
&姐回來了。」琦兒最先發現立在院子門口的姐姐。
&兒你來替我,我和你姐做飯去。」金遠儀對琦兒說。
&是我來做吧。」倪露想多做幾頓飯給孩子們吃。
&姨你歇着,我們來。」金遠儀說着就去幫周雨拿菜。
晚餐就要開始了,倪露媽媽被請到了桌子上。琦兒忙着收桌子、拿碗筷和上菜,輕快地在廚房和餐廳之間穿梭着。
&嘗遠儀做的湯!」菜上齊,周雨先給倪露盛上一碗韭菜豬肝湯。
倪露喝了幾口,讚不絕口。
金皇子看阿姨喝得開心,邀功似地看着周雨。像在說:親愛的,我做得不錯!等會給點獎勵吧!
周雨回給她一個害羞的微笑。
**
第二天吃過早餐,琦兒上學去了。
周雨還在猶豫先帶媽媽去哪。媽媽卻先發話了:「雨兒,媽今天帶你去逛商場吧,媽還沒帶你買過衣服呢!」
&吧,媽你先喝藥,一會兒我們就出發。」周雨幫媽媽端來煎好的藥。
倪露喝着藥,趁周雨去換衣服時,吃了一片止痛片。
進入商場,琳琅滿目的商品讓周雨一時不知從何下手。要帶媽媽去羅馬國,先來件旗袍吧!
來到專賣店,周雨挑中了一件遞給倪露,「媽媽,我陪你去試試這件旗袍吧,你穿肯定好看!」
&媽不缺衣服,不買了。」倪露將衣服放回去,對服務員抱歉地笑笑,牽起周雨的手就走,「走,看你的衣服去,我要親自給我女兒買衣服!」
&吧,一會兒再來。」周雨順從了媽媽的意思。
逛了一陣子,倪露精力有些不濟,周雨看媽媽臉色有些不對,連忙帶媽媽回家休息。
&媽,你再堅持兩天,等哥哥回來,琦兒放學,我們一起去羅馬國治病好不好?」吃午飯時,周雨說。
&倪露對女兒笑笑,像是很精神地說:「明天琦兒不上學,我們去動物園玩吧!」
**
動物園之行,金遠儀不請自來,也正合了倪露之意。
趁周雨去陪琦兒騎羊的時候,倪露對金遠儀說:「遠儀,阿姨想拜託你幾件事好嗎?」
&金遠儀誠懇地點點頭。
&家周雨是個可憐的孩子,出生就成了小乞丐。你能不能答應阿姨:守護好她!即使以後你們不能在一起,也請保護好她好嗎?」倪露說。
&會和她在一起的!我會守護好她的!媽媽您放心!」金遠儀肯定地說。
&孩子,你們肯定會遇到一些阻力。如果你和周雨要尋求幫助時,去找李龍,他是周雨的親生父親。」倪露慢慢地說,希望金遠儀能好好記住她說的。
&我聽周雨說過,李龍是她的父親。」
&是,你要提醒周雨,只在有困難時去找他,平時離他的家遠些,記下了嗎?」倪露說。
&記下了。我會常常陪着她的,不會讓她孤獨的。」金遠儀邊說邊強忍着傷心,他知道,倪露阿姨身體不好,這是在和他交代後事,將親親寶貝女兒託付於他。
&相信你,你比他父親可靠!」倪露說。
&姨也相信自己好嗎?您能戰勝病魔的,周雨想帶您去羅馬國治病,答應她好嗎?」金遠儀說。
&用的,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倪露望着倆個女兒,無限悲慟地說。
**
今天哥哥就要回來了,準備一下,過兩天就能帶媽媽去治病了。
周雨做好早餐,煎好藥。輕手輕腳來到媽媽房間,看她醒了沒有。
床頭柜上的一封信引起了她的注意,信封上寫的是他們三個孩子的名字。
周雨忙打開信,慌忙地掃着信,媽媽交代這麼多事情幹嗎?後面的幾句讓她徹底慌了:孩子們,不要太傷心,我走了,在天國看着你們,一定要幸福給我看,你傷心,我也會跟着傷心的!
周雨忙撲向床上的媽媽,氣息,沒有,脈搏,沒有。
忍住傷心,周雨背起有些僵硬的媽媽,往施發家跑去。
途中,見有車來,周雨攔下載了她們一程。
司機後來發現周雨背的人都硬了,送到後也沒敢幫忙就跑了。
終於見到發叔了,周雨背着媽媽就往密室跑。
發叔看見倪露的樣子,就知道已經不行了。他接過周雨背上的倪露,放在沙發上。對周雨說:「孩子,對不起!」
&把媽媽凍起來!」周雨說。
&媽離世已有一段時間了,已無力回天。讓她入土為安吧!」施發不得不說。
&可能的,不可能的,昨天我們還去動物園了呢!」周雨說着又要去背倪露。
施發忙阻止了她,「別折騰媽媽了,好嗎?哭吧,哭出來好受點!」
周雨撲過去摸了摸媽媽的手和臉,那麼涼!那麼冰!冰得她的心也像是凍住了!
她跪在地板上,抱着倪露,想用自己的體溫將她暖和過來。
想起小時候一個人的夜裏,曾無數次呼喊媽媽。想起小時候一個人的夢裏,曾無數次幸福地撲在媽媽的懷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