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幾家啊?那幾家有些特殊,外面的人他們一般不接待的。」吳緣有些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你去過沒?」張叫花問道。
吳緣搖搖頭,「沒去過。聽別人說,好像專門賣一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他們叫什麼法器。這要是在早些年,賣這個得關起來。現在道好,竟然還敢開店鋪了。」
「走,去看看。」張叫花反而有些感興趣。
吳緣有些不敢去,那裏他曾經去看過,結果一走進去,被裏面的人盯了一眼,就感覺渾身發毛,連忙跑了出來,一連幾天都做噩夢。對於這幾家店子,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算了吧。沒什麼好看的。」吳緣連連擺手,死活不肯跟張叫花過去。
「那你在這裏等我。我過去看看。」張叫花鄙視地看了吳緣一眼。
吳緣對張叫花的這種眼神視而不見,他倒是對張叫花在那幾家店子裏重蹈他當日的覆轍挺喜聞樂見的。
張叫花沒理會吳緣,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
吳緣則幸災樂禍地看着張叫花的背影,心裏不停地嘀咕道,「去吧,去吧,待會倒霉了,可不能怪我沒告訴你。小屁孩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呢?嘿嘿,很期待啊。」
那個店鋪的大門竟然是虛掩着的,將來客拒之門外,張叫花總感覺到這幾家店鋪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伸手輕輕將門一推,吱嘎一聲,在空闊的房屋裏顯得特別的嘈雜。店鋪里有兩個人,一個站在櫃枱內,一個站在櫃枱外。顯然一個是老闆,一個是顧客。老闆約莫五十歲的年齡,頭髮已經花白,穿着一身普通的白色襯衣,草綠色長褲。顧客也是四十多歲,正式年富力強的年齡,穿的卻是一身道袍,這種裝束在現代都市裏還真是很稀罕的。
老闆顧客同時回頭向張叫花看了過來,一主一顧,沒有一個簡單人物,眼神里含着精光,深邃而陰沉。如果是普通人,只怕才面對他們的眼神,就得連滾帶爬嚇退了,難怪那吳緣死活不敢進來呢。這裏還真不是普通人來的地方。
張叫花自然不是普通人,跟着一主一顧對視了一眼,依然是若無其事,從門縫中走了進來,然後任憑大門自動關上。
「小伙子,你走錯地方了吧?」老闆衝着張叫花笑了笑。雖然對張叫花的若無其事有些奇怪,但是看着張叫花的年齡,他還是難以相信這個小伙子會是同道中人。
「你們店裏賣什麼的?不可以進來看看的麼?」張叫花奇怪地問道。
「看是可以看,我只是擔心你看了之後會後悔。」老闆說道。
「沒事,先看一看。你們這店子也真是奇怪,連個招牌都沒有呢。」張叫花一邊說話,眼睛卻在四處打量。
櫃枱里放着很多東西,看起來也是古香古色,但是總感覺這些東西很粗糙,跟前面看過的古董文玩店鋪比起來,就少了一份雅致。但是對於張叫花來說,他能夠感受到這個店鋪的真正的神韻。
這裏的東西沒有一樣簡單的,他竟然從店鋪里的一些物品上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法力。這裏竟然由修道之人祭煉的法器。看來這京城還真是魚龍混雜之地,竟然在這裏碰到了身具法力的人。要知道張叫花出身在梅山水師的聖地—梅山附近,但是時過境遷,就算是梅山水師的聖地,張叫花也很難碰到幾個擁有真正傳承的水師。
「嘿嘿,這小兄弟可不是走錯地方了。石老闆,你可是看走眼了。」那個道士向張叫花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是麼?哎呀,還真是人老眼花了。竟然沒看出來,小兄弟竟然是同道中人。」石老闆嘿嘿一笑,這稱呼立即從之前的『小伙子』改成了『小兄弟』。
「貧道張易塵,道號雷法天師,這個石老闆也是同道,名叫石岩,小兄弟怎麼稱呼?」那個道士問道。
張叫花衝着張易塵點了點頭,「我叫張教化,道號張承道。」
張叫花見這道士有道號,感覺自己沒有的話會很沒面子,所以直接拿承道的名字當自己的道號。說來也奇怪,張叫花遇到的道人,好幾個都是姓張的。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我們看來是真的老了,隨便遇到一個小伙子,道行竟然也如此厲害。」張易塵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