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鬼面軍?
張遼不由一怔。
這幾個月以來,他採取郭嘉的策略,一直將典韋放在外面,一明一暗,他明里為太守,打壓豪強,治理河東,仿佛一心撲在政務上,並未再擴張兵馬,以免引起董卓忌憚。
而在暗中,典韋則帶着猛虎衛偽作鬼面軍,在四面山中黑吃黑,剿滅了幾股匪寇,佔據了他們的老巢,兼併了他們的人馬,對於強壯勇武匪寇進行收編,嚴加操練和約束,壯大實力,對於尋常匪寇和家小則令其歸農,在山中墾荒,男的屯田,女的織布,自給自足。
不過典韋擅長作戰,卻不通政務,張遼便給他配了個能人,原潁川太守李旻。李旻本就是個能幹事的人,當初手臂為華雄斬斷,被張遼救走,暗中帶在軍中,低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到了河東之後,張遼手下人才缺乏,又豈能放着此人不用,不過此人畢竟曾為關東諸侯,不能公然露面,因此張遼與其一番懇談,讓他協助典韋暗中教化匪寇,組織匪寇耕織,也算保一方安定。
典韋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猛將,而李旻也曾為一郡太守,圍剿和教化一群匪寇不過是牛刀宰雞,不過兩個月,放眼河東境內,除了北部的白波賊以外,其他匪寇銷聲匿跡,令百姓對張遼這個太守更是肅然愛戴。
在此期間,張遼也曾數次帶着面具去和典韋一起作戰,剿殺匪寇,操練士兵,他在暗中才是鬼面軍的大當家,而典韋只以二當家自居。
如今典韋手下已經有了近兩千兵馬,個個都是精銳,被這個古之惡來訓練的兇悍無比。
而就在半個月前,他們在山中的地盤已然擴張到了上黨郡境內,剛剛剿滅了上黨郡一夥山賊。
此時郭嘉一說,張遼才反應過來,感情郭嘉早就謀劃着奪取上黨了,所以典韋才向上黨發展,他不由苦笑:「奉孝,瞞的我好苦啊。」
「主公,」郭嘉忙抱拳道:「非是嘉隱瞞,實是時機不到,兵力不足,不能行動,先說出來,徒令主公心亂耳。」
「如今時機到了?」張遼若有所思的道:「莫非是因為毌丘毅的到來?」
「不錯。」郭嘉道:「取上黨易,典司馬帶鬼面軍足矣,然則守上黨難,不但要震懾諸縣,而且要抵禦黑山、冀州等敵人來攻,則需更多兵力。先前主公麾下的兵力鎮守河東尚且捉襟見肘,如何能圖上黨?而今毌丘毅帶來三千丹陽精兵,如同雪中送薪,正好行事。」
「如何奪取?」張遼問到了最核心的問題。
「上黨之地,本是易守難攻,然則如今形勢微妙,主公以有備攻無備,易耳。」郭嘉摸着下巴上的毛絨鬍鬚,呵呵笑道:「如今董卓在關中大修郿塢,雄心盡消,無意東進,又有白波為阻,無力顧及并州之地,袁本初等關東諸侯正在關東州郡各懷心思,暗中爭鬥,亦無暇顧及并州之地,而并州之地,上黨、太原、西河三郡毗鄰河東,郡守暗弱,無力制賊,郡中混亂,此天之所賜主公乎?若不取之,反受其咎!若再遷延,待冀州安定,關中亂起,再奪三郡,便要耗十倍之力不止!」
張遼點了點頭,確如郭嘉所說,如今反倒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了。否則袁紹奪了冀州,必然窺伺上黨,而關東董卓一死,自己便要將兵力部署在河東西南一帶,甚至必要時候要兵進關中,到時候可無瑕顧及上黨、太原與河西了。
郭嘉又道:「主公要取關中,可以智取。」
「如何智取?」張遼眼睛一亮,他雖然武力不凡,但卻不恃武,大多時候喜歡用智而僅把武力作為震懾,能不動手則不動手,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效。
「要取上黨,必先取長子縣與壺關縣,長子為治所,郡府所在,壺關為要地,易守難攻,郡兵多駐在此。」郭嘉道:「如今河東諸縣巡察已畢,主公可調史阿、擊剎與暗影偽裝成百姓進入長子縣,而典韋帶着猛虎士同樣偽裝進入壺關縣,再由史阿暗中尋機擄走上黨太守,嫁禍給黑山賊,大肆傳揚,令上黨人心混亂,如此一來,上黨隱藏的各方勢力都會顯現,而擊剎與暗影則在暗中摸清各方勢力。」
「擄走上黨太守?」張遼聽了郭嘉這計策,也不由發懵,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確實很妙,以史阿的身手,有備算不備,上黨太守多半跑不了,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