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各種理由層出不窮,一旁無論羌胡兵還是他手下的新兵,還是吳匡的雒陽兵,都看呆了。
那些羌胡兵看向張遼的眼神,更是帶了恐懼之色。
沒辦法,職務高,武力高,還如此霸氣很辣,他們可都是華雄的手下,誰不懼怕?
尤其是那邊李隊率,急忙偷偷讓幾個羌胡兵將他遠遠抬走,眼下只有遠離張遼這個煞星,他才能安心。
華雄當眾被張遼如此毆打,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恥辱,一雙凸起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張遼,充斥着無窮的恨意,還有那麼一絲絲懼意。
華雄屢屢針對張遼,除了因張遼不肯交出五百兵馬外,還有對張遼的嫉妒。張遼不過二十歲,又是外來戶,居然做了佐軍司馬,佐軍司馬乃大漢軍隊正規編制,往上一級就是都尉和校尉,而都督全名帳下都督,卻是董卓在軍中設置的偏裨之位,哪比得上佐軍司馬前途無量。
其實華雄本就是一介莽夫,哪能想到董卓提拔張遼的深意,一是張遼帶着一千二百士兵投效董卓,本就是大功一件。二來此時董卓立足未穩,接納張遼並重用是彰顯他愛才的氣度。三來董卓也發現如今麾下羌胡兵獨大,傲慢跋扈,漸漸難以控制,他也需要另一方兵力來平衡,而并州兵就是不錯的選擇。
實際上張遼並沒有趕上最好的時機,最好的時機是呂布趕上的,正是因為呂布殺丁原投靠董卓,一舉奠定了董卓掌控雒陽的局面,所以才被董卓封為騎都尉,兩千石的官職。
當然,這個層次華雄這個莽夫根本想不到,他只是妒恨張遼年齡比他小,軍職比他高,兵馬比他多,又自恃武力,認為張遼沒有實力,便極為看不起張遼,在詐要兵馬失敗後,想要狠狠的教訓一番張遼,逼得他在軍中無立足之地。
卻沒想到一戰之後,居然是這個結果,令他難以接受!
一句話,他猜到了開頭,卻沒想到結尾。
而他此時的臉已經被打得麻木了,沒有感覺了,只有心中濃濃的恥辱。
張遼終於停下了打巴掌的那隻手,面無表情的道:「胯不用你鑽!怕髒了乃公的寶貝!頭也不用你磕!怕你辱沒了我等大好兒郎!記得,以後不要惹我,我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怕。」
通!
他手一松,抬腿一腳,將華雄踢出丈許。
噗!華雄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面色慘白,神情萎靡,徹底昏了過去。
這一腳力氣極大,華雄怕是沒兩三個月恢復不過來了。
張遼這才踱步過去,將華雄那柄大刀收起,轉頭看向那些羌胡兵,冷聲訓斥道:「為兵者,當有為兵者的紀律和尊嚴,豈能如潑皮無賴一般聚眾鬧事,全無法度!」
那些羌胡兵不由面面相覷,卻一個個都不敢反駁。華雄這個涼州第一勇士都敗了,他們敢說什麼?看着張遼連華雄的刀也拿走了,他們心中腹誹,卻都不敢吭聲。
張遼舞了舞手中華雄的那把大刀,淡淡的道:「將華都督帶回去吧,士兵的兵器是指向敵人,而不是同袍,若有誰再來挑釁傷害我等,那就莫怪本司馬刀下無情。」
說罷,不再理會這些羌胡兵,轉頭看向手下新兵,笑道:「走,去膳堂飽餐一頓!」
此時,張遼才突然領悟了前世聽領導說過的一句話,沒有化解不了的危機,關鍵是你有沒有頭腦和手段。
今天早晨他還被華雄逼的幾乎陷入絕境,靠了呂布才化解了危機,而今天下午他卻能反手將華雄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日之內他的武功自然不會有本質的變化,關鍵就在於比試的方式,他如今的武藝短板在於招式,而優勢在於力氣,所以斗兵器他絕對比不上華雄,但赤手空拳他卻可以吊打華雄。
這就是一念之別,形勢倒轉。
而赤手空拳搏鬥華雄的方式,還是他剛才在命令麾下新兵與羌胡兵赤手空拳搏鬥時突然想到的,卻不料加上華雄的大意輕敵,竟然取得了如此戰果。
張遼一進西膳堂,臉上還帶着傷痕的王三便一頭拜倒在他面前,連連磕頭,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哭道:「張司馬,再容小人一刻,不!司馬麾下將士太多,再容小人兩刻!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