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信帶着五百精銳,瘋狂沖入胡兵之中,浴血奮戰,身上多處受傷,終於將那波胡兵打退,把兄弟鮑韜從絕境之中搶了回來,五百親兵折了近兩百,餘下三百也個個渾身浴血,不過加上鮑韜手下的人馬,也有一千多。
鮑信剛衝出重圍就看到自己的副將,不由喝道:「汝因何在此?」
副將哭道:「那賊將趁着將軍離開,將所存兵馬皆盡俘虜。」
鮑信聞言不由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由大吼:「張文遠!來與吾一戰!」
只是張遼沒喊來,徐榮的騎兵卻追來了,鮑韜見狀忙道:「兄長,此地不可久留,當回酸棗整頓兵馬」
鮑信四望戰場,但見所帶來一萬五千兵馬死傷枕藉,還有不少潰兵在四處逃竄,身邊僅餘千數殘兵,幾乎是全軍覆沒,若非張遼提醒,兄弟鮑韜也險些身死,而後面還有追兵,不由悲從中來。
再看如今戰場上已經不見了曹操的蹤影,以他們如今個個帶傷、後有追兵的狀況,便是找到曹操也是拖累,看着那些胡兵越追越近,當即含淚咬牙道:「回酸棗!」又狠狠的瞪了那副將一眼,嘆道:「若文則在此,吾何至於此。」
張遼遠遠看到鮑信帶着殘兵向東逃去,而徐榮又要率兵去追趕,當即過去,道:「徐兄,鮑信只余殘兵,不足道也,小弟帶騎兵前去追趕,徐兄當留在這裏,防範曹操或其他諸侯繞道突襲旋門關,攻入雒陽。」
徐榮不由一驚,忙道:「文遠所言甚是,如此有勞文遠了,只是切忌不可追擊過深,免遭埋伏。」
張遼點了點頭,朝高順和張郃吩咐道:「陷陣、大戟,協助徐中郎打掃戰場,俘虜潰兵,驍騎隨我追擊!」
鮑信兄弟帶着一干殘兵,從戰場上搶了一些無主戰馬,急忙向東奔去,過了鴻溝汴水,急急逃了兩三里,正是人人疲憊之時,突然聽到後面又傳來馬蹄聲,眾人不由色變。
鮑信看到道旁一片小樹林,大吼:「速速退入山林,賊騎難至,依託林木地勢,殺退賊兵!」
他們剛進入樹林,張遼便帶着八百驍騎追至,那片樹林並不大,張遼只消以四百騎兵盤旋奔馳,留下四百發起攻擊,便可活捉鮑信。
只是他並沒有行動,而是高聲喝道:「鮑兄可在?」
「張文遠!」鮑信一聽到張遼聲音,險些一下子跳起來,不顧手下阻攔,帶着親衛衝到樹林前,看着張遼,咬牙切齒的道:「張文遠,你個卑鄙小人!乘人之危!」
張遼微笑道:「鮑兄何須動怒,不過四千兵卒而已,在鮑兄麾下可建功立業,在小弟麾下難道便不成?又有什麼分別?」
鮑信一怔,隨即怒道:「一派胡言!我等關東義士,安肯為大逆不道的董賊效命!」
張遼嗤笑一聲,道:「天下訩訩,未知孰是,何獨言相國大逆?爾等舉兵作亂,乃令朝廷失威,州郡失控,官吏自任,盜賊橫行,天下沸沸,爾等罪孽不小。」
鮑信聽到張遼所說,不由沉默,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回想關東州郡情形,一時間竟無從反駁。
他的兄弟鮑韜卻大聲道:「我等興兵,皆為討伐董賊耳!」
張遼不由縱聲大笑,指着酸棗方向,譏笑道:「皆為討董?爾等去年年底謀劃,正月起兵,而今時近仲夏,已有半年,躲在酸棗,寸步未移,也敢大言不慚說討董?董相國在雒陽等的花兒都謝了。」
張遼身後眾騎兵聞言,不由大笑。
鮑信、鮑韜與一眾士兵卻是面色漲紅,鮑韜還待反駁,鮑信阻止了他,看向張遼,大聲道:「張文遠,如今你待如何?若是想用某的頭顱向董卓請功,某成全你便是,只是還望放過我二弟和這幫兒郎。」
「大兄不可!」
「將軍不可!」
鮑韜和一眾士兵急忙阻止鮑信。
張遼看着這個相貌堂堂的虬髯大漢,暗自讚許,慨然道:「似躲在酸棗的那些心懷叵測的鼠輩,每日吃喝酣睡,如同蠹蟲,若被某捉到,必然梟首以謝天下!而鮑兄不同,膽敢西進出戰,雖是敵對,卻實是個英雄,某向來最重英雄,今日放鮑兄離去便是!」
啊?鮑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張遼
第一百九十四章 釋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