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瞥到孔伷腰間的綬帶銀章和令符,心中一動,又命人將那銀章和令符取下,自己收了起來。
馬車出了院門,已近戌時,明月升起,輝灑大地,門外原本的護衛早已被解決,散佈在四周黑暗陰影中警戒的四百猛虎士和擊剎士迅速聚攏過來,護在前後左右。
酸棗縣城並不大,關東諸侯駐兵這裏之後,不少富戶百姓不堪亂兵騷擾,早已遷離,房屋幾乎空了一半,餘下無處可去人家的在這夜晚也早早關門閉戶。
路過縣府之時,張遼握緊了劍柄,眼裏閃過殺機,不知張邈等諸侯此時是否在裏面。
張遼自今夜見到妻子唐婉以來,看似神情平靜,但胸中卻是怒火洶湧,不可遏止!尤其是那副血書,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刺得他在一剎那幾乎窒息。
他的妻子唐婉本就命途多舛,嫁於他後本該幸福,可是因他領兵在外居無定所,加上唐母病重,不得不分離。別離之時,唐婉偷偷哭泣,他心中也不好受,擔心唐婉途中安危,親自送護送到潁川之外,又派左慈和**保護,可是沒想到進了潁川之後卻被孔伷與唐翔合謀劫走!
乃至如今從弟**被困潁川,妻子唐婉被困到這裏,抱病在身,還被逼着寫血書,為敵誓師!
他張遼什麼時候能被這般欺負了!大舅兄不可殺,可是其他誰人不可殺!
所以他一劍刺死了孔伷,沒有任何留情!
一個只會空談、連戰場也不敢上的懦弱老匹夫,卻來此咄咄逼迫他的妻子寫血書,真是自尋死路!
他心中有着無窮的後怕,若非他來的及時,妻子真可能被他們逼死!那個後果他不敢想像。所以,孔伷死的不能再死!
但除卻孔伷,酸棗其他諸侯也是幫凶!一個也不能輕饒!
他要讓天下人知道,他張遼的妻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只是,他回頭看了看馬車,眼裏殺氣隱去,還是先送妻子出城,如今唐婉抱病在身,經不得折騰,眼下不宜行事,宜當速速出城,先將唐婉安頓下來再說。
他帶着一眾士兵加快步伐,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從縣府牆上越出,月光下可見此人一襲道袍飄飄,正是左慈。
左慈直奔張遼而來,丟給他一塊符令,撫須長嘆道:「城外兩軍已亂,張邈等人皆已出城平亂,你可趁此出城,吁……此番所為,死傷不小,亂吾道心,就此告辭。」
張遼看了看符令,正是張邈的,又看左慈一副功莫大焉、道貌岸然的模樣,他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是擔心老闆娘吧?道長但去便是,我也很是擔心她,見了代我問聲好。」
看張遼揭穿了他急於離開的緣由,左慈仙風道骨的姿態登時狼狽,罵了句狗小子,氣急敗壞的轉身就走。
「一路小心!」張遼看着左慈的背影,眼裏露出感激之色。無論如何,這老道幫他不小,尤其是此次破天荒的參合了殺伐之事,恐怕也大違左慈本心了。
張遼此時卻不知道,這只是左慈第一次違背道心,以後還會越來越多,誰讓他有了個女兒,又被他安排着認識了張遼。
左慈離開後,張遼帶着眾人護着唐婉馬車一路直奔城門,再也沒有絲毫停留。
不過就正在接近城門時,一支大約五十人左右的隊伍迎面而來,張遼阻止了準備撲上去的眾猛虎士,而是大步走出去,搶在他們開口之前,先發制人,厲聲喝道:「爾等何人?是哪位使君麾下?夤夜在此亂行!」
那支隊伍的領頭人似乎愣了一下,不過看到張遼如此氣勢洶洶,不由低了一頭,忙道:「末將乃廣陵張太守麾下,今夜巡城……」
張遼舉起左慈給的那塊符令,厲聲道:「城外大營生亂,張太守有令,所有人等,速速出城平亂!」
「這……」那頭領不由遲疑:「可是我等還要巡城……」
張遼怒斥道:「當此之時,還巡什麼城?速速隨我等出城!先見了張太守再說!」他說罷一揮手,四百猛虎士便直衝過去,擁簇逼迫着那頭領和五十多個士兵不得不回身,向出城方向走去。
不過那頭領又看到唐婉的馬車,下意識的問了句:「這馬車……」
張遼臉色一
第二百零七章 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