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面,張遼輕易的將五個羌胡兵制服,全部綁了起來,塞住了嘴巴,還有一個領路的胡兵在靠近這宅子前就退走了。
「狗小子。」左慈看張遼沒有下殺手,不滿的道:「這些胡兵留着做什麼?還有王方那小人,實在該殺!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了?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難道是顧忌董卓?」
「殺他,容易的很,不過要看怎麼殺。」張遼冷哼一聲。
「三日之內,王方不死,貧道便親手殺了他。」左慈冷哼道。
「放心!不會超過三日。」張遼言語中儘是殺氣:「他能不能活過明日,就要看胡軫能不能打過袁紹了。」
左慈一翻白眼,得知女兒蘇嫿被打,他怎麼看張遼都不舒服:「廢話,你小子算計了胡軫一把,他能勝了才怪。」
「胡軫敗,王方就死!」張遼看着天空中那輪明月的月華穿過雲層,透射出來,正如自己的殺氣也已經遮掩不住了。
王方的營房中,被他派去領路的親信蘇農神情慌張的道:「都督,大事不好,伊力、夫蒙他們被黑煞神抓住了。」
王方立時神情激動:「他可曾下殺手?」
蘇農驚魂未定:「這個不曾,只是全部抓了起來,還是小人見機快,否則也回不來了。」
王方眼裏露出喜色:「很好,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蘇農莫名其妙的下去後,王方止不住陰聲笑起來:「張遼啊張遼,明日你怕是就要執行軍紀了吧,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嘿嘿嘿嘿。」
深夜,寅時,尹氏終於醒了過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高燒已退,令等候了大半夜的張遼和蘇嫿大為欣喜。
幾乎在同一時間,孟津渡口,八千兵馬已經悄無聲息的出關,上了大河冰面,月色下黑壓壓的一片。
孟津關前,河風吹得董卓錦袍作響,相貌陰鷙的胡軫傲然而立,臉上盡顯躊躇滿志。
「哈哈哈,文才。」董卓回身指着高大的孟津關樓,大笑道:「老夫便在這孟津關上,等候汝凱旋歸來,擺宴慶功,諸將皆有封賞!」
「請相國放心!」胡軫大聲道:「某定為相國取回袁紹的項上人頭!否則絕不回來!」
董卓看胡軫氣勢如此之盛,不由大喜:「前夜張文遠大破王匡,今日老夫便看文才提虎狼之師,大破袁紹,平定河內,盡掃關東群賊!」
胡軫眼裏閃過冷色,他與張遼之仇可不淺,不但族侄胡強被張遼所殺,而且愛將華雄被打得如今還不能出戰。
以胡軫跋扈和睚眥必報的性格,自然不會與張遼善罷甘休,期間他曾數度派人到小平津找賈詡對付張遼,可惜都被賈詡婉拒。
此時聽董卓提到張遼打敗王匡之事,胡軫不由嗤之以鼻,不以為然道:「張遼那并州孺子,不過是佔了突襲之利,加之王匡不堪一擊,其勝何足道哉!待某此戰親自擒了袁紹,交由相國處置,到時讓相國看看誰為良將!」
董卓笑道:「張遼不過一司馬,年歲尚小,豈能比得文才隨老夫身經百戰。」
此時,六千大軍已經開拔,胡軫當即向董卓一禮:「相國,且待某得勝歸來,與張文遠一道慶功!」
「好!」董卓抱拳:「有勞諸將!」
胡軫大步離去,自得知張遼帶着一群新兵打敗了王匡後,胡軫便對關東諸侯的戰鬥力鄙薄不已,早已忍不住想要出戰。
他相信,此次自己佔據突襲之利,必然大勝而還!
要知道,他這六千兵馬中,更有三千精銳騎兵,是百戰騎兵,曾縱橫西涼,只要過了大河冰面,就能恣意衝鋒,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是他的底氣和信心所在!
此時,胡軫心中已經開始琢磨着,在慶功宴上該如何折辱張遼那個并州子,他相信,只要自己大勝歸來,甚至可以無意「錯殺」張遼,而不受任何處罰!
初平元年正月十五,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董卓麾下中郎將胡軫率三千鐵騎,三千步卒,共計六千精銳,從孟津出發,如同一頭猛虎直撲對岸河陽津渡口,氣勢洶洶的突襲袁紹大營!
而後一頭扎進了袁紹早已布好的埋伏圈,六千精銳被困河陽津,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