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年少時的宮靜,毫無疑問聰慧過人,否則不能巧妙周旋於東唐細作與玉妃之間。但同時,她也驕傲自負、衝動不理智,才會做出錯誤的決策。
然而如同她自己所說,她拋下女兒、獨自離宮的行為,她從不認為是錯誤的。因為孩子跟着她,比待在宮裏更危險。事實證明了她的判斷。
玉妃投鼠忌器,哪怕恨得心裏直滴血,也拿宮靜無可奈何。但是東唐的追兵一直緊緊咬着宮靜的行蹤,若非她有人相助,早就死在了逃亡路上。
因恐玉妃不死心,宮靜的打算是逃得越遠越好,更要離開東唐及附屬諸國的勢力範圍。只有她活着,女兒才能活下去!
那段不堪回首的逃亡經歷,宮靜至今想起都覺得仍然身在噩夢之中。
為了活命,為了留有一分日後再與女兒相見的希望,她扮過乞丐、自賣自身到過青樓、給大戶人家當過廚娘洗衣婦,她吃過萬般的苦!
最危險的一次,她是混入了當地的麻瘋病人群居之處才僥倖逃生。上天庇佑,她沒有感染上這致命的惡疾,後來卻也大病一場,幾乎喪生。
細數足跡,一路從天幸國往大陸腹地逃亡,宮靜竟然穿過了七個國家,幾十個大小城市。五年之後,她才逃到了大昭帝國,雖然終於擺脫了追殺,卻又因餓病交加暈死在荒郊野外。
若非天一真宗藥廬里的藥道人救了她,她那次當真死定了!
到了天一真宗,宮靜裝瘋賣傻地過了幾個月,最後確定真的安全了,才慢慢「恢復」了神智。救她的藥道人也不問她的出身來歷姓名,只管給她安了個淨虛的道號,讓她在藥廬里做工度日。
那幾年,是宮靜人生當中最平靜最安穩的歲月,甚至勝過她還在閨中時。她也漸漸習慣了藥廬里的生活,為打發時間。她偷偷學習醫理藥理。
數年後,藥廬里進來了一個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女子。宮靜在看見這女子的第一眼,便心生同情。這世間苦命的女子何其之多,以她如今的綿薄之力。能救一個是一個。
她便將那一直昏睡的女子背到浴桶里,打算好生洗洗。脫下這女子髒破不堪的衣裳,用力揉搓這女子滿是污垢的身體,她忽然看見這女子腰間有一抹艷紅。
鬼使神差的,她先將這女子腰間洗淨。露出一朵天然生成的胎記桃花!剎那之間,她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她又急急將這女子的臉洗乾淨,驚駭地看見了一張肖似她少女時的年輕面孔。
真真有如五雷轟頂,宮靜現在回憶,都無法記起當時自己想了些什麼,或者說那時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
她萬萬沒料到,這個飽受摧殘、看上去足有二十多歲的女子,居然會是她才十歲多的女兒!這個結論,在她通過天一真宗某種勘驗血脈的密法檢驗過後。得到了證實。
她早知女兒在天幸皇宮過不上好日子,卻沒想到竟然會被糟踐到這種地步!玉妃,玉妃!那一刻,宮靜恨得咬牙切齒,真想回到天幸國將玉妃置之死地。
聽到這兒,宗政恪忍不住問:「您手裏玉氏的把柄究竟是什麼?」
宮靜淡淡道:「玉氏未入宮之前曾經遇到過偷入中原私游的金帳汗國四王子,兩個人一直藕斷絲連。妾身拿到的,是玉氏與四王子的往來情、書和一些信物。這些東西,妾身留了一部分,一部分與宗政世家換取了藏有學宮地圖的那本書。」
「妾身甚至懷疑。玉氏的女兒崑山長公主根本就是四王子的孽種!」宮靜看向宗政恪道,「三姑娘您不日就要進京,若有機會您可以瞧一瞧,崑山長公主的頭髮並非直發。而是天生捲曲。」
宗政恪皺起眉,隱約想起,幼時,似乎曾看見過崑山的心腹宮人拿火鉗給崑山夾發的事兒。她之所以對此事還有印象,是因為那回她被玉妃親自下令責打,差點被打死。
這樣一想。記憶里,崑山打她是常事。而玉妃,除了少她的衣食、差遣她做髒活累活之外,倒是很少責打她。只那一回,是玉妃親自下的令。
宗政恪一恍惚,宮靜便察覺,不禁心生異樣。她方才講述時,留意了宗政恪的神情。雖然對方極力隱忍,她卻依然察覺出了幾分刻骨的悲痛。這位宗政三姑娘,方才所說的話,恐怕不盡不實。
話說
第292章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