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如何曲折,結局還是讓慕容樹滿意的,不辜負他與母親這番苦心孤詣的籌謀!他給玉太后磕了頭,便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瞧着畢恭畢敬的慕容樹,玉太后心裏一動。
現下看來,這個四孫兒,竟比那些出身尊貴的孫兒對她更尊敬,也仿佛更出息幾分。九皇子一倒,新的標靶自動送上門來了。她忍不住瞟一眼駱公公,卻見對方看向四皇子的眼神同樣意味深長,不禁彎了彎嘴角。
玉太后便和顏悅色道:「樹兒,你今日也辛苦了,趕緊去向你母妃稟報好消息吧。對了,來人,趕緊整治一桌御膳,賜給吉嬪好好享用!」
慕容樹又躬身行了個禮,再看向晏玉淑道:「淑表妹也好生休息,就當今兒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晏玉淑款款站起身,嚮慕容樹深深福身行禮道:「還不曾正式謝過樹表哥,表哥救命大恩,淑兒也會去信向父親明的。」
這少女還真是心思剔透,就是太過狠毒了些。慕容樹不動聲色,又謙遜了幾句,終於向玉太后請辭,退出了福壽宮。
玉太后當真陪着晏玉淑去安寢,晏玉淑揉着額角,嬌柔地道:「咦,好似有什麼事情忘了對外祖母。這一嚇,竟嚇得淑兒混忘啦!」
玉太后輕撫着晏玉淑的後背,笑道:「不記得就不記得啦,快些飲了安神湯好好睡一覺。」
晏玉淑乖巧頭,飲了半盞安神湯。再緊緊地靠在玉太后懷裏,閉上了眼睛。玉太后也疲乏不堪,很快就闔眼睡去。
不料。最多半個時辰,晏玉淑忽然驚叫着醒來,玉太后以為她夢魘,趕緊柔聲安慰。
晏玉淑卻急促道:「淑兒想起到底忘了什麼事情了?外祖母,母親不知為何闖出了府,看她去的方向似是清風觀。淑兒正是聽了稟報,要趕去告訴您。才遇襲暈過去的。」
玉太后的睡意立刻不翼而飛,臉色鐵青,大喝:「來人!來人!」
駱公公如鬼魅般從床榻之後的簾幕里鑽出來。躬身道7≈7≈7≈7≈,m.±.co£m:「太后莫急,老奴立刻前往清風觀。」
玉太后剛要頭,轉念細思,又搖頭道:「你不要去。叫你的徒子徒孫去就行了。今兒發生太多事情。景祥宮那邊還死了那麼多人,實在蹊蹺。你不要離開哀家。」
駱公公只好頭,看了一眼滿臉驚嚇之色的晏玉淑,飛快離開寢殿,去尋今日當值的可靠人手。他收的徒弟不少,正式的、記名的,起碼有幾十個。徒孫就更不用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些什麼人。
但是。不知什麼緣故,今兒當值的徒弟居然只有一個記名的弟子。喚做誠子的。他瞧着這個滿臉稚氣的娃娃,心知肚明這是其餘徒弟欺負這子年紀,特意安排人來值最容易困頓的下半夜。
不過,駱公公轉念又想,誠子聰明又懂事,實在很不必在乎他的年紀。清風觀那裏,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崑山那臭脾氣,不准就會大大得罪天一真宗的牛鼻子們。
也許,讓這個稚齡子前往,更合適。駱公公便道:「誠子,你帶着令牌,立刻出宮去清風觀一趟。如果可以,就把崑山長公主帶回來。若是不能,你就守在那裏,快派人來送信。」
誠子揉着惺忪睡眼,聲嘟噥道:「師父,去清風觀啊?是去把宜城公主抓回來嗎?」
什麼?怎麼又攪合進去一個宜城公主?還是這子聽錯了?駱公公也覺得頭疼,罵道:「胡沁什麼?是崑山長公主,不是宜城公主!」
誠子眨眨眼,疑惑道:「不對吧師父?宜城公主要跟野男人私奔,怎麼還帶着崑山長公主一起啊?」
駱公公一聽更不對勁了,嚴肅道:「跟野男人私奔?你從哪裏聽來的?」
誠子便天真地道:「前晌兒台城公主吩咐徒弟跟着宜城公主,徒弟便聽見宜城公主夜裏要與男人私奔,然後就告訴了台城公主身邊的石女官。那男人是東唐人,就約在了清風觀。現下……只怕已經走了哦!」
「蠢材!如此大事,你為何不稟報為師!?」駱公公氣得花眉直跳,劈手就給誠子一個耳光。很顯然,不知是誰把宜城公主要私奔的事兒透露給了崑山長公主,愛女如命的崑山便闖府追女去了。
誠子捂住迅速腫漲起來的臉蛋,要哭不哭地咧咧嘴,怯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