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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珏珏長聲嘶叫,眼前金星亂閃,腦袋陣陣發昏。她沒躲得及,起碼有十五六顆暗青子擊中了她。
打在她衣衫上的,盡數詭異地滑落,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可還有四顆暗青子卻嵌在了她臉上,她的臉剎時變成烏黑顏色,惡臭味道熏得她自己都要嘔出來。
蕭珏珏也是個狠人,顫着手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大腿上割了兩刀。劇痛讓她清醒了很多,這時才抬起手臂,狠狠一口咬下,不僅將縫在衣袖裏的解毒丸給咬到嘴裏,也因掌控不了力度而將手腕咬得鮮血長流。
好在,這些暗青子上淬的毒液都不是見血即封喉的烈性毒物,否則這回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也顧不得宗政恪還在旁邊虎視眈眈,蕭珏珏慌忙坐到地上運轉真氣化解藥性。
不過半刻鐘,蕭珏珏臉上的烏黑腫漲便消褪下去。她睜開眼,警惕地盯着站在不遠處毫無動靜的宗政恪,倒是有些疑惑對方居然沒有趁機對自己下手。若換作是她,只怕有十個宗政恪也都死翹翹了。
狡兔死,走狗烹。還有一個說法,叫做「養寇自重」。宗政恪決定這回放過蕭珏珏,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跳下馬,邁步走到蕭珏珏身邊,蹲下身子,拍拍蕭珏珏,和顏悅色地道:「雨打沙灘萬點坑。郡主,你真是受苦了。」
她歪着頭,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蕭珏珏,又嘆息道:「可惜了這張花容月貌的臉蛋,就這麼毀了。唉,自作孽。怪得誰來?」
蕭珏珏身體僵住,一動也不能動。她驚駭地瞪着宗政恪,萬萬沒想到對方只是隨手輕拍,就封住了自己的幾處要穴。饒是她向來膽大包天,此時與宗政恪幽深不見底的眼睛對視,也不禁打了個寒噤。
「你想幹什麼?」蕭珏珏咬着牙問,試圖用真氣衝擊穴道。
「你數次三番算計。此次就直接想要我的性命了。你說我現在能幹什麼?」宗政恪手腕一翻,白皙如玉的手指之間便多了一枚透着詭異墨綠色澤的藥丸。她捏住蕭珏珏的下頜,將這顆藥丸塞了進去。
蕭珏珏目眥欲裂。自然知道這藥吃不得。可她此時受制於人,根本使不上力氣,想吐出藥丸都做不到。宗政恪勾唇一笑,一托蕭珏珏的下巴。那藥丸便被蕭珏珏咽了下去。
蕭珏珏驚天動地咳嗽起來,臉蛋漲得紫紅。像要滲出血來,卻無濟於事。宗政恪好整以暇地等在旁邊,半響才道:「你回去可以找人解毒,解不了再來找我。你若是不信。七日之後就能嘗到萬箭穿心的滋味。啊,對了,那時你的模樣會比現在還好看三分呢。」
她抬頭看一眼崖上。重新騎上夜驪,撥轉馬頭時又輕嘆一聲道:「雨打沙灘萬點坑。可惜了啊,好好的一個美人兒。」拍拍馬背,又問,「阿紫,你說呢?」
夜驪昂首長嘶,揚頭擺尾,意甚歡脫。當然,臨了,它也不忘用馬尾巴狠狠地抽了蕭珏珏的後背一記。
「啊!」蕭珏珏聲嘶力竭尖叫,剎時就昏死過去。她的後背衣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一條又一條褶皺,鮮血汩汩而出,片刻就連她身下草地都染得通紅。
崖壁之上突然樹枝輕搖,兩名蕭家的護衛跳下地,無奈地對視。其中一人道:「你以為恪姑娘沒發現咱們?要不然只怕殺了郡主也不一定。你說郡主也不是頭一回參加武試了,她就不知有人暗中盯着?還真是怪了。」
另一人苦笑兩聲道:「主子們的事兒咱們少摻合,還是快點把人送下山去醫治罷。」他將不省人事的蕭珏珏背起,方才那人則呼喝着已經站起來的那匹馬,急急下山去了。
路上,這二人自然會遇見策馬上山的蕭琅琅、蕭珺珺眾人。發現那個傷者居然會是蕭珏珏,女孩子們都吃驚地瞪大眼睛,但也無人多問什麼。
一路奔馳,只要馴服的是天風馬,速度就相差無幾。蕭琅琅與蕭珺珺甩開了其餘人,前後腳,緊緊相隨着往山上沖。
上山的路也不會平靜,她們要涉過腥臭難聞又不知深淺的泥沼,要一一躍過十幾棵莫名其妙倒在地上的粗圓大樹。最後峰頂遙遙相望時,還要從有如迷宮一般的巨石陣里用最少的時間走出來。
而路上,還不時會有突然襲擊。或者是暴雨般的沙石,或者是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