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舉身後的那些人,也許有宗政恪的外祖父母,有她的舅舅舅母,更有她的表姐妹表兄弟。至於蕭老太君的心思,宗政恪還觸及不到,但她一定會去嘗試破解。哪怕僅僅為了母親生還的可能,她也不能錯失機會。
李懿所說的,可能知道父母遇害之事的真相,甚至清楚母親是否還在人世的那個人,毫無疑問指的是蕭老太君。宗政恪想知道這一切,就必須見到西府這位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是蕭老太君,要如何才肯見她?宗政恪覺得,自己此次以退為進,在壽春園裏鬧出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算是向她老人家發出的一個信號。希望能有用。她默默地想。
瞧着宗政恪似乎陷入某種思慮當中,蕭鵬舉試探着問道:「表妹,你在清淨琉璃庵似乎學了不少東西。你的劍術,不錯吧?」
宗政恪坦然道:「我入庵時才三歲多,正是年幼極不定性之時。叫我日日念佛,實在難受。琉璃庵的主持可憐我,便在清修佛法之時,教了我許多東西。劍法,也是她教給我的,防身之用。至於別的,零零散散的也學了不少,要我一一講給你聽嗎?」
默然搖頭,蕭鵬舉又艱澀問道:「表妹,能不能給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佛國的門外使徒?」
在東海佛國和天一真宗,門外使徒是很特別的存在。他們不是這兩個世外超然宗派的弟子,甚至有可能終他們一生也不會踏足天一神山和佛國聖土。但,他們可以使用兩大宗派於俗世之中的人力物力財力,既為兩大宗派辦事,又達到他們的某些目的。
這是一種雙贏的作法。所以使徒的身份。於俗世之中都尊貴非常。否則,他們無法完成東海佛國和天一真宗交辦的任務。不過在諸國之中,都認為門外使徒實際上是這兩大超然宗派控制俗世國度的傀儡
絕大多數國家的統治者都不會願意看見自己國度的某些位高權重之人,成為兩大超然宗派的門外使徒,給自己的統治增添許多不可控的變數。
所以為使徒的安全考慮,他們的身份,往往是密而不宣的。也因此。知道門外使徒存在的人。也是極少數。
蕭鵬舉的猜測不無道理,事實上,蕭氏的幾位高層基本上已經達成了這個共識宗政恪就是宿慧尊者在天幸國的門外使徒什麼好友。說出去不過是面上好看罷了。
至於宗政恪的安危,想必宿慧尊者有所安排。而說實話,如今天幸國君臣日日醉生夢死,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麼危害她的舉動。恐怕,某些人因使徒的巨大能量。還會主動巴結她。
宗政恪並未給出答案,唇邊浮出輕淡笑意。但她這態度相當於默認了,蕭鵬舉便深吸一口氣,神色間又凝重了許多。
他對門外使徒還算有些了解。尤其清楚,像天幸國這般的撮爾小國,佛國應該只有宗政恪這麼一個使徒。所以。她隱藏在暗處的能量,遠比擺在明面上的要多得多。這種能量。實在可怕
瞧見蕭鵬舉眉宇間的篤定,宗政恪卻又慢悠悠道:「表哥你是不是想多了,什麼使徒,我從未聽說過。」
蕭鵬舉便笑,知道不可能從宗政恪嘴裏得到肯定回復,便道:「即便我不說,你肯定也能查出來暢春院的修繕佈置事宜由我母親承辦。當然,母親她不可能親力親為,辦差的都是她的親信下人。所以這座院子裏任何的不妥,與我母親都能扯上關係。」
頓了頓,見宗政恪面色平淡,似乎根本不在意是不是自己的親舅母有意毒害自己,蕭鵬舉輕嘆一聲道:「我也不說什麼陷害的話來糊弄你,母親她,應該也只是想讓你失去競爭資格,不至於真的要你性命。後果,她是承擔不起的。」
「哦。」宗政恪應了一聲,慢慢道,「其實,我以為此事與你的親妹妹脫不了干係。畢竟,手法太過拙劣。你若是看到梳妝盒裏準備的首飾,就會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那些東西,別說是我了,便是我的丫環,也是看不上眼的。為此事,徐姑姑擔憂不已,還以為蕭氏已經外強中乾,竟拿那樣的貨色給我使喚。」
這令人難堪的嘲諷,蕭鵬舉只能強自咽下,心裏也頗為無奈。他只好硬着頭皮道:「東西的置辦,母親與妹妹都應該不知詳情。表妹既不喜歡,我會另外送些精緻的來。」
「還是別,誰知道其中又會經過多少人的手,又染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