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安看着眼前的這些群情激昂的年輕人,重重的嘆了口氣。
現在正在發言的人名為貝伊其,他正慷慨陳詞:「對方已經採取了過激的行動,這說明他們懼怕我們,想要趁我們未準備完成,就將我們消滅。在這種情況下,對敵人心存幻想和憐憫就是對整個革新派的不負責,我們要搶先一步,在敵人消滅我們之前突然襲擊!敵人斷然不會料到我們這麼快行動,一定能讓他們猝不及防。」
「可是,我們的兵力仍然處於劣勢,支持我們的只有我們各自的部隊,應該等爭取到更多艦隊的支持再採取行動……」
「我們在母星附近的艦隊力量要強於敵人,其他軍區的艦隊要抵達母星,最短的也需要十九小時,這足夠我們將敵人的首腦部一舉摧毀了。而且,這和全面戰爭不同,起決定作用的是精銳的小部隊,革命將以快速的斬首攻擊作為開始,同時也是結束。」
達尼安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就算斬首行動成功了,你們殺掉了大部分敵人的首腦,然後呢?」他盯着貝伊其,「你們要怎麼統治突勒的疆域?要怎麼壓服那些不贊同你們的艦隊和塔蘭族系?就算真的把這些人都收服了,你們要怎麼組織新的政權?怎麼保證它不像現在的政權這樣快速的腐朽,怎麼保證政權的當政者一直都是『真正的塔蘭』?你們啊,native,要考慮更多的方面。才能成為合格的治國者。」
「他們已經對我們採取行動了!」貝伊其提高聲調,「難道還要讓那種情況再次發生麼?他們肯定會再次暗殺您!」
「那就讓他們來。他們失敗的次數越多,就越會失去人心。我們的敵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們各個心懷鬼胎。根本不齊心,現在作為他們的領導者的白龍公的力量一旦受到懷疑,他們很大可能會自行瓦解,分裂成許多股勢力。」
「那樣的話,我們殺掉白龍公不也一樣嗎?」貝伊其反問,「殺掉白龍公之後,他那個不中用的兒子根本無法統合我們的敵人,甚至連家族內部的派系都無法統合,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是!這樣分裂會導致整個突勒疆域陷入大混亂。我們要一點一點的瓦解敵人,而不是讓他們一下子就裂成很多塊。一點一點瓦解敵人我們才有可能一點一點的消化敵人,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不斷增強,等待白龍公的勢力土崩瓦解的時候我們就有足夠的力量來接盤,懂嗎?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的力量太弱,現在,還不到讓突勒亂的時候,年輕人。」
「不破舊怎麼迎新?」貝伊其反問。「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那可是把整個突勒種族都捲入其中的暴風雨,發生這種事裘卡人最高興了,你難道想要讓那些球形的混蛋彈冠相慶嗎?」
「他們現在要高興就高興去吧,當一個嶄新的突勒崛起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自己高興錯了地方。」
貝伊其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達尼安沉默了。
貝伊其趁機繼續演說:「任何變革都離不開流血和動盪,這些都是革命所必不可少的東西,也許就像大將軍說的那樣。我們的行動有可能會導致不太符合我們預期的結果,但最終。時間會證明一切流血和犧牲都是有價值的!真正的塔蘭在戰場上毫不畏懼,視死如歸。我們又怎能在革命的路上貪生怕死呢?」
「你們可以死,那是你們自己選擇的路,其他人呢?」達尼安再次開口,「那些不想在內亂中丟掉性命的突勒人呢?他們怎麼辦?被捲入這個漩渦中,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你們有什麼權力代替他們選擇這樣的人生?」
「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他們都將被銘記在榮軍院的榮譽牆上!」
達尼安再一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貝伊其的發言似乎也結束了,於是作為會場的房間陷入了沉靜。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會兒,最終由達尼安打破。
「就在不久以前,我還以為你們只不過是個激進的青年軍官組織,沒想到這麼快你們就已經擁有現在的規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的快速發展,說明認為突勒需要改變現狀的有識之士遍佈各地。」貝伊其搶白道。
「也許吧,不,肯定是這樣,光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