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這邊怕不是已經炸了?
唔,他這個想法也是太瘋狂了。
可是陶琚跑到大區高能中心這邊的行為本身就很瘋狂,有點兒異想天開的白日夢范兒。
但不管怎麼說,當他看到了接待室里打盹兒的朗金和王培烈,看到這兩人旁邊的案几上至少還有茶點伺候着,大區高能中心直接拘押的最糟糕場面沒有真的發生,心裏面很奇妙的就安定下來一半。
見推門進來,兩個人還沒反應,就又敲了敲。
朗金一下子睜開眼,視線轉過來,看到了陶琚之後,眉頭下意識皺起,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
倒是另一邊的王培烈睡眼惺忪,眼睛睜開一條縫,瞥見了陶琚之後,便脫口而出:「呦,能活到現在,不錯呀!」
陶琚聽到這話,第一時間當然是尷尬且不爽,但是深想一層又是心頭微喜:
王培烈這傢伙是個直腸子,評估陶琚的處境,理所當然是以己度人,這就證明唐立一行人昨晚上縱然沒有被拘押,在大區高能中心的處境也並不是特別理想。
如此就有可能讓大家之後的「勾連」有了最基礎的同理心。
是的,陶琚到大區高能中心來,就是想和唐立他們再「合作」一輪。
他知道這很荒唐,畢竟他已經是帕瓦的搭檔,而帕瓦與唐立至少在明面上又是不死不休的對頭,這樣行事註定會得罪一頭,或者兩邊都給得罪了。
可是,陶琚也記得,凌晨他與帕瓦同車而行,對面參差又白森森的牙口,以及黑暗中耐人尋味的表情,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個仿佛玩笑又頗具深意的表述:
「你沒有發現,我們兩個特別有默契?」
陶琚正是被這句話牽拉過來——好像又回到了上個夜晚,荒誕的夢境感受里,做的都是沒有邏輯的荒唐事,可細思來,總有一份摸索着可以觸及的細線,如蛛絲般纖細輕飄,卻莫名粘膚不斷,滑膩冰冷。
他也不想違逆、崩斷,就順着這根線找過來,遵循本能或者某種更超自然的指引。
於是,陶琚咧開了嘴:「彼此彼此,可喜可賀唔,唐總監不在嗎?」
「哦,他」
「在後面。」已經熟悉的唐立嗓音冷不丁地響在耳畔,「八慫啊,跑到這兒來幹什麼?這是慫得不敢回營了嗎?」
一刀刺入心口,扎得陶琚差點兒緩不過來氣。
但這種事兒,本也是要說出口的,只是提前了些,陶琚側過身,勉強露出笑容:「唐總您還空着肚子吧,我請客,去飲茶?」
這話說來,當真是心中忐忑,他與唐立的交情還遠遠到不了請客吃飯的地步,而且以唐立的性情,當面甩個臉子過來,他半點主意也無。
然而白日的唐立,看上去竟然是頗為和藹可親:「有人請客,那當然好。正好事情也差不多了結了,填飽肚子比較要緊。」
「了結了?」
「人也見了,事也說了,不就是了結了嗎?唉,可惜鄒總監終究沒有趕回來。」
「」
等你把伍執政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那位大概就回來了。
這種腹誹,陶琚無論如何不敢形之於口,倒是心中難免懷疑:老曾的表述或許誇張,但也能見到些許端倪。話說他們真的能夠順順利利從大區高能中心裏走出去嗎?不至於走到半截就讓警衛扣下吧?
心中突起擔憂,陶琚臉上還要陪着笑容。
然而直到他們一行四人走出辦公大樓,來到車旁,依舊是暢通無阻。
陶琚吁了口氣,能夠請到唐立就已經是喜出望外,而且能夠光明正大的從大區高能中心出來,對於某些人來說也是小有震懾。一時心情大好,忙請唐立他們上了車。
唐立坐後排右側的老闆位,保鏢王培烈陪坐後排,朗金則是副駕駛,至於陶琚,明明白白就是司機的身份。這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計較,就選了周邊還算有點兒檔次的茶樓,開車過去。
車子剛剛啟動,就聽到唐立「唔」了聲:「老孫在醫院裏面,也是擔驚受怕的,朗金你再聯絡一下,安他的心。」
「是。」
「另外,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