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跟誰會更賺?
龍七被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問題給迷惑了。
反倒是山君,理論上正處於人生十字路口,卻似乎已經沒有困擾,至少表現出了類似的狀態。他就事論事,回答了龍七上一個問題:
「老高基本思路大致如此。至於有沒有用,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龍七咧咧嘴:「明顯不頂用啊!」
「所以他現在挺發愁的。那又如何,就算真把他難倒了吧,『體面人』總比『泥腿子』多個選擇——萬一真他能舍下麵皮往泥淖里滾一圈,指不定又有出路了呢?」
往眼下這泥坑滾一圈,還能爬起來不容易吧?
龍七習慣性腹誹,而就在這想法形諸於口之前,又聽山君低笑:「目前來看,老高大約還有轉圜空間說不定,這只不過是『體面人』過分未雨綢繆造成的錯覺呢?而那位也只是單純帶着深藍集群進行野外作業,遙遙看一下湖城這個中部大都市,就收兵迴轉了呢?」
「」
龍七一時無語。
要說吧,山君老哥你講這段????????????????話之前,羅BOSS「望城而返」的兵力調動,可能還有那麼一兩成的可能性;而這段話之後,哪怕他是個泥雕木塑的脾性,怕是都要帶隊往湖城城區那邊踩一腳的
反正換了老子肯定會這麼幹!
所以,這就是超凡大佬之間的「二十年情誼」嗎?
「注意高度。」
「我靠!」
龍七猛扳方向舵,感謝山君及時提醒,才避免了一場飛梭擦地的慘烈事故。也是這一刻,飛梭以低空穿行的姿態,進入了一片比較明顯的丘陵地帶。
土丘林木,在斜陽下潑灑亂影,又與金紅光芒錯落間隔,構成了複雜迷亂的視覺世界。
龍七被明明暗暗的光影,晃得眼都要瞎了,生出畏難情緒,便找山君打個商量:
「再高些?」
「不必。」
「那,降個速?」
「能跟得上?」
「明白。」
龍七向天翻了個白眼,也藉機再度確定浩浩蕩蕩的外骨骼戰甲集群所在位置,認命地保持高難度狀態——他實在不敢把身家性命託付給智腦,暫時舍了話題,試圖專心致志駕駛。
偏偏山君談興不減。
他在後排大概也是看到了外邊景色,有感而發:
「地面上這些眼花繚亂的東西,從來不算什麼。難為人的,從來不是這些枱面上的事兒,而是地面之下,更下面的底層。」
「眼花繚亂會死人的底層是指什麼?」龍七手忙腳亂間,嘴巴完全是靠本能驅使的。
他順口一問,山君答得卻很鄭重:「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哇哦,我不上網查,肯定要錯字兒的。」
龍七的嘴巴本能發揮穩定,可在駕駛方面,實在有些頂不住了。便借着起伏丘陵與平地落差,悄悄把飛行高度提了提,讓開了丘陵底部那些亂石樹叢,駕駛難度立降一截。
至於山君反正他沒反對。
空出一點兒腦容量,龍七總算有發散思維的餘地,憑着印象中的隻言片語,在網上搜了搜,確定了相關文字出處。又恍惚記得,先前高文福也說過類似的話好像也是同時的出處。
高文福也就罷了,實在很難想像,山君捧着一本《道德經》認真閱讀的樣子。
不過,高文福的意思難道不是說:山君在李維的陣營里,已經有了顯赫地位,現在跳船會停不償失
不是嗎?
山君後續言語,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靠,他又敲了敲龍七的飛行座椅:「你,基本上也算是工業化生產出來的小傢伙,對自己達到目前這種狀態,會消耗量子公司、深藍實驗室多少能源資源,應該心裏有數吧?」
「這話可不太禮貌。」
「我現在一根指頭可以碾死你。」
「要不要這麼狠?」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再想想,在地球上,到我這般成就,又會消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