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的想法很好,但總會有一些意外情況。
走在臨時劃分出來的隔離區走廊上,羅南還是有些不太理解:「所以全部給清理掉了?怎麼清理的?」
「顧名思義。」
允泊校官朝罔軫校官的背影呶呶嘴,後面也沒再說什麼。
向儕醫官用他能夠壓得最低的聲音道:「要不,你以為『食夢人』是什麼?」
羅南皺眉,所以說他還是見識淺,在場的其他人就不是那麼吃驚。
不遠處的罔軫校官並不在意她成為大家討論的焦點,自顧自在前面帶着路。片刻,停在了一處由多個工蜂格拼接起來的隔間門口。
這裏像是一間病室,裏面擺了足足十個「床位」。當然這裏的「床位」並不真的是床,而是各自獨立的維生艙。照常理而言,這裏除了醫護人員,其他人是不好進來的,可這種時候也就不再講究什麼私隱了,大家一擁而入。
負責這裏陪護和監視任務的醫官,為他們講解每個人員的情況。
於是羅南知道,這裏竟然有兩位校官,八個尉官。都是前委三局指揮序列成員,按照目前的編制,這一下子就是十分之一的人員出事了。
羅南對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比較眼熟的,很多就在羅南手裏的「空天母艦牌組」之中。他又看了眼向儕醫官,後者會意,立刻就道:「除去兩個流轉過來的新成員,其他的都在咱們標識的重點目標中要是咱們的項目繼續下去,肯定也能夠篩選出來。」
後面這句就沒必要了。
羅南只當沒聽見,藍鏃教授則扭頭瞪去一眼。
提這個問題,羅南非想和靖冥機關較勁,而是確認他的「告死鳥版本的役魔卷」思路,是否能夠和靖冥機關協調匹配——哪怕是他後來又拿出了「魔符+混沌炮」的方案,可這一切的基礎仍未改變。
目前結果還是比較理想的,不過他還有一些情況需要了解。
他的視線環視這些各自獨立的維生艙:「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嗎?」
「這些都是重度感染者,有一部分已經送到了主基地,準備送到後方去。」貝鷗校官適時解答,「另外,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因為『夢網』的原因。」
因為羅南之前確定要找與「夢網」強關聯的目標,貝鷗校官已經準備給他指出來具體人員了。
然而羅南卻是詢問:「他們情況比較類似,是因為什麼原因?」
說話間,羅南已經有所猜測,視線轉向罔軫校官。
後者微胖的圓臉依舊平靜,只略有好奇:「你能看出來?」
羅南沒有正面回答,只嘆了口氣,從「空天母艦牌組」中抽出了幾張。每一張都是人物牌,其牌面上顯示的人物速寫肖像,一看便知,明顯和「維生艙」里一些人是對應關係。
卡牌一共八張,正如向儕醫官所說的那樣,八個人八張牌,無一缺漏。
羅南手掌又是一翻,八張牌都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他掌心輻射出的投影工作區域內,起伏升落的八組簡易的「星座圖」。
此時他又道:「之前做過速寫記錄,也大致形成了『生命草圖』,不過很慚愧,沒有經過更深層的篩選,至少當時並沒有找到明確的線索不介意對照一下吧?」
「那個星座圖,原來叫『生命草圖』嗎?」允泊校官事先已經和羅南交流過很多合作的細節,但是還是頭一回看羅南如此演示,一時間好奇心大起,「如果你這個牌組中所有人都有這麼一幅生命草圖,然後拼接起來的話」
「那就是『生命星空』了,這樣感知起來會比較省力。」
「省力?」
允泊校官就覺得羅南話里應該還有非常規的背景,認真琢磨一下,再抬眼看羅南,眼神就比較微妙了。
倒是時繁校官難得誇讚一句:「構形化的抽象和具象,很簡潔。幻想學派的思維方式?」
應該是正牌的精神側的思維方式。
但也說不定。
隨着羅南對天淵帝國乃至中央星區這邊的修行體系了解愈發深入,他感覺着,像他這樣能夠在極短的修行時間內獲得靈魂力量和精神感應能力爆發式增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