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比較完整展台中部區域,血妖踩了踩腳下的鋼板,感受這仿佛隨時可以垮塌的搖晃體感,摸起了下巴:
「垮還是不垮,這是個問題。你覺得呢?」
萬流花是「站如松」的標準站姿,而實質上,通過極其敏銳的感應能力,她其實在做與血妖一樣的事——腳下的展台,變成一個非常有趣的研究對象。
不過,萬流花從不說那些不負責任的話,她坦然表示:
「這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可這種效果,怎麼看都是咱們幹的不是嗎?」
血妖的手指,從前方撕裂、扭曲的設備展區虛划過去。正如他所言,這種斷金削鐵、強行移位的「力量型」手段,正是肉身側的拿手好戲。
要知道,展台上下,百分之九十都屬於金屬結構,總重量達數噸甚至更高,要在頃刻間達成這種效果,就是把專業設備搬過來都難做到。
也就是遠超人體功能極限的「肉身側」超凡種,理論上具備這樣的能力。
「想多了,你沒有這份設計感。」
「我也沒辦法讓它們不垮掉。」
在行家面前,什麼狡辯都沒意義,血妖直接就認了,不過,延續前面的問題,他還是難以做出相應的「價值」判斷:
「該說這是妙招,還是笨招呢?」
正如他們所談論的,目前展台呈現出來的場景,其關鍵核心不在於「撕裂」或「破壞」,而在那份「設計感」。
展台的鋼結構整體,已經四分五裂,如果遵循正常的物理定律,這裏早該垮得一塌糊塗,連個下腳地兒都找不見。
但事實就是,前方用來的設備,只是跟隨撕裂、扭曲的展台進行了移位。這種「移位」還是在一個相當整齊的平面上進行的。
當然,更困難的還是在破壞性移位後,實現的常態化穩固。
如果把當前展台地面,再鋪上一層板子,人們大概根本不會想到,下方的支撐區域,早已經是一片狼籍。
兩位肉身側超凡種,可以製造出比當前更慘烈十倍、百倍的破壞,唯獨就是這份整整齊齊的「設計感」,怕是要讓他們多付出千倍、萬倍的心力。
為什麼能做到?
因為羅南不是直接破壞、撕裂物質結構並製造位移,而是以充分的靈魂力量,干涉時空架構,強行繞過了讓肉身側超凡種也為之頭痛的難關,用困難無數倍的方式「取了巧」。
「精神側啊,就愛搞這些彎彎繞繞的。」血妖咧咧嘴,一副牙痛的表情,「你累不累啊!」
這回就是問羅南了。
其實,他也是明知故問。
豈不見,貌似不動聲色、輕而易舉完成了展台「拆解重裝」的羅南,那具水汽假身,都變得有些虛無、透明。
還好,血妖與萬流花幾句聊天的空當兒,,水汽假身又變得正常起來。
羅南只向兩位超凡種點點頭,便又盯住當下的「新展台」,若有所思。
重新「設計」的設備佈局,貌似很符合萬流花的審美。她微笑地流轉視線,從左端移到右端,還反過來詢問、印證:
「錄像的發生地,應該是在右邊第七台設備附近吧那裏少一排書架。」
「終究不能十全十美。」
萬流花很少主動開口,羅南也要有所回應。但話里話外,對於當前局面,還是不甚滿意。
「一些東西怕是在拆解的時候便散架了現在這些也都是樣子貨,都沒插電,還有,空間也太逼仄了,終究還是伸展不開。」
血妖「呵呵」笑了兩聲:你還不滿,豈不見那些場地佈置人員,眼下已經欲哭無淚了?
要知道,這個展台下面,其實是升降台來着,和主會場存在密切聯動,讓羅南這麼一搞,原定的拍賣會現場說不定就要全盤作廢!
血妖看了看表:蒂城時間下午2點57分還有5個小時。
很明顯,會務組有的折騰了。
血妖在這裏幸災樂禍,忽覺得不對,一轉臉,便看到羅南和萬流花一起盯他。
「怎麼了?」
「錄像不擺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