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升是在三天後找到這個地方的。
彼時已經亂成一團麻,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沒人。
孟建輝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向博涵還以為是艾青的家人,忙給招呼,又委婉告訴他艾青不見了。
秦升渾身疲憊一掃而空,噌的一下站起來,硬着舌頭道:「不見了?」
向博涵陪笑說:「沒找到屍體之前還有希望的,我們也找了一大堆人地毯式的找,所以你還是別……」後面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這位先生反映有些反常。
他兩眼放空不聚光,嘴半張着,丟了魂兒似的,半天才問了句:「上山了。」
「為什麼?」
向博涵儘量委婉:「發生了一些誤會,她趁我們不注意就上去了。」
秦升抓着他顫抖着追問:「找了三天?白天加晚上都沒找到?」
向博涵難為情的點點頭,回頭瞧了眼孟建輝求救,對方狠狠的甩了煙頭,陰沉着臉道:「他算哪根蔥,你跟他廢什麼話!」
向博涵轉着眼珠在兩人之間看忽然意會,小跑着跟過去問:「誰啊這是?」
「她前夫
。」
向博涵暗自揣摩了一會兒道:「人渣啊。」說着又隨他坐下說:「不過,老哥啊,我們不能一直這麼耗着了,該通知人家裏還是得通知一聲,這是必須的。」
孟建輝沉着臉沒說話。
他暗自猜測:「她沒家人,孤兒?」
孟建輝搖搖頭,抬眉滿眼血絲,他聲音沙啞疲憊,無力道:「我有個女兒。」
向博涵攤手:「我知道啊,怎麼忽然說這個。」
「她生的。」
聞言,向博涵抿了抿低頭低頭,兩人沉默許久,還是孟建輝先開口說:「我以為你會罵我。」他透過薄薄的帘子看着門外那個丟了魂兒的男人嘆道:「像他那樣罵我。」
「我罵你幹嘛,留着這個精神氣兒找人吧。熬了好幾天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做好打長久戰的準備。」
秦升很快加入了搜人大隊。
小山小溝找遍了,連點兒腳印子走沒找到,只能往那片原始森林走。
一直到現在他還沒反省過來,人不見了?怎麼會不見呢,活生生的人啊,前幾天還跟他通過電話的。
滿眼的荒草,偶爾瞧見樹上吊着吐信子的蛇,他自己都害怕。
這會兒秦升想罵她傻,罵她蠢,多大的氣用得着往山上跑,讓一堆人日夜不休的尋找,太幼稚了,簡直愚蠢,就會給別人找麻煩。他想見了面首先要先把她狠狠罵一頓,怎麼能拿生命開玩笑!
然後再狠狠的擁抱她。
再狠狠的親她。
然後去床上酣暢淋漓的做一場。
深情的擁抱着她,告訴對方,我愛你。懺悔自己太大男子主義死要面子活受罪,介意她跟別人睡過,其實這都是別人的過失,他一直是拿着別人的過失懲罰她,懲罰他的愛人。他還要澄清,當初根本沒想要孟建輝那筆錢的,是他母親見錢眼開,私自填了數額,是他太優柔寡斷,在老婆跟母親之間平衡不定最後選擇了後者。
以前他覺得她胡攪蠻纏,現在腦子裏全是她的好。
好多話,他有滿腹的怨恨,有滿腹的牢騷,滿腹的悔意,可是跟誰說呢?
耳邊只有別人一聲一聲的喊艾青這兩個字,沒人回應。
抬頭是溝壑縱橫,綠樹陰濃的大山,除了回音,鬼影兒都沒一個。
天色漸漸沉下來,淅淅瀝瀝的飄了些小雨,溫度降下來冷的人打顫。
搜尋了一天,毫無結果。
向博涵同孟建輝道:「先休息會兒吧,一會兒再繼續。」
他拂了肩上的手道:「你們休息吧,我先去探探路。」
向博涵抓着他的肩膀沒鬆手:「老哥,到底是什麼結果你心裏應該有底了,不用這麼拼的
。慚愧不如給錢實在,你還是想想怎麼安頓人家裏吧。」
孟建輝站着沒動。
向博涵自作主張的沖後面人喊了聲:「休息會兒,一回再找。」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山裏的溫度越來越低,大家已經疲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