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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萏討厭陸虎,從頭到腳的討厭,就是他渾身鑲上金子,景萏也對他不能改觀。
她拋去了二十幾年的涵養,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討厭陸虎,討厭他那幫子窮親戚,討厭他那幫吊兒郎當的朋友,甚至是他的名字。
然而這改變不了一個現實,她嫁給了這個男人,這個沒讀過幾天書,因為煤炭市場發展,踩了狗屎爆發的男人。
景萏之前有個男朋友的,可惜被他爸死活拆散了。
她曾經哭說:「爸爸,你莫欺少年窮。」景仰只說:「我是爸爸不會騙你,窮是他的命,我養你這麼大可不是讓你嫁給他的。」
她哭號:「那你讓我嫁給那個男人,我不喜歡他,討厭他!」
「他喜歡你。」
「我不喜歡他。」
「感情這種東西,養一養就有了。我看了大半輩子人了瞧不錯的,你跟着他一輩子當公主,跟着你那個男朋友能幹嘛,一天到晚為錢奔波?還是準備讓我一直養你。」
「我寧願給你買一份安穩的保險,而不是給你買個股票,我是想把你培養成藝術家,不想讓你在油鹽醬醋里浪費時間。不嫁給他可以,你找個喜歡你的,條件更好的,我絕對不會阻止。」
景萏哭:「爸爸,我從來沒這麼恨過你。」
「隨你,爸爸知道愛你就行了。」
景萏後悔,為什麼要在她媽的生日會上下樓,蘇勝昔跟蘇藻寧願在屋裏也不出門,她非得出來祝賀一聲,於是看到了那個男人。她求景仰不成功,也求過蘇瀾,蘇瀾跟景仰的意見一致。
所以景萏被硬塞給了陸虎,從訂婚到成婚,景萏就沒笑過,蘇藻跟蘇勝昔都說父母做的過分了。景仰罵他倆不懂事兒,只是證兒都領了,還能說什麼。
這個圈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少,景萏覺得父親夠寵自己了,可是她還是沒逃過。
不過陸虎是對景萏挺好的,見到她就跟見狗見到主人似的,恭恭敬敬的,不管景萏對他什麼態度,他都樂呵呵的。結婚三個月,景家的人倒是對陸虎接受挺快的,惟獨他的老婆,那張臉就沒過別的表情。
蘇藻也勸景萏:「其實妹夫還挺好的,除了文化低點兒。」
蘇勝昔也說:「長得也不賴啊,笑起來還有梨渦,雙眼皮那麼明顯,眼睛那麼大。」
可是景萏嫌他黑,跟從土裏挖出來似的,總之就是看他不順眼,就是笑也露着一股猥瑣氣息,嫌他吃飯有聲音,睡覺打呼嚕,說話不文明
。
其實陸虎自己也有點兒尷尬,他倆結婚到現在還沒正正經經的上過床,這個他怪第一次太着急了,親哪兒不好,偏偏親人家臉,他沒忍住就在她臉蛋兒上咬了一口,景萏吃痛,立馬推開了他,她迅速的跑到鏡子前看到那兩排紅牙印,甩臉走人了。
陸虎反思了一下,是自己的不對,下嘴沒個輕重,他媳婦兒好歹算個公眾人物,這樣怎麼見人。洞房之夜就泡湯了,後來景萏絲毫不顧什麼蜜月不蜜月,該演出的演出,早晚堅持練琴,陸虎還沒靠近她,她就找藉口溜了,這夫妻之實一直拖了三個月。陸虎也沒惱,他知道自己算是個第三者,想等她慢慢回心轉意,誰讓他喜歡呢,他喜歡就能遷就她。剛開始,陸虎的朋友也覺得這小嫂子好,後來見了幾次面,操他媽的,長得美家裏有錢了不起啊,什麼玩意兒!
別人就說:「虎哥,你是撿到石頭當寶貝了!」陸虎倒是不介意。
男人不同於女人,沒那麼多碎嘴,只是以前經常去陸虎家玩兒,慢慢去的少了。
景萏從後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陸虎,他今天換了個髮型,學着人家把頭髮卷了,笑嘻嘻的站在那兒,跟個大尾巴狼似的。
景萏不想理他,還沒等她反應,他就在哪兒喊了聲:「媳婦兒!」
旁邊的幾個小姑娘沒忍住笑出了聲,沖景萏擺手說再見。
陸虎走過去,主動提了她手裏的大提琴道:「你今天表演真不錯,整個演播廳,就你最漂亮。「
景萏看到了他眼睛裏的血絲,他已經連續一個月過來聽她的演出了,每次都會睡着,不喜歡就別來,來了不聽還一副假面孔,她討厭虛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