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婕!你在胡說什麼!姐姐她會來的!還有,七姐姐也是你的手足,你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的說!」沈秉德低聲怒吼。
「衛婕姐姐可沒胡說八道,到時候沈安嫣可別害死了沈影卿,又拖累我們才好,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出現?也可憐了七姐姐,往日七姐姐對她多好,結果她的葬禮都不來參加,不來也就算了,還跑去喝花酒。」沈傾容說完,還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加了一句,「也真是不怕遭報應!」
「你住嘴!」沈秉德猛的抬頭,動靜有些大,本來大家就都悄悄注意沈府這邊的動靜,沈秉德這一動,大家都看了過來。
「我們傷心沒表現出來,還不是怕衝撞了聖顏,你倒好,帶了這污濁晦氣也不怕沖了宮裏貴人?」沈傾容卻沒注意到似的,低着頭,繼續小聲說着激怒沈秉德的話。
沈秉德正要發作,就聽沈沉殷低聲道:「行了,都安靜一點,還嫌不夠亂嗎?」
大家都安靜下來,說一點也不怕也是假的,若沈安嫣真的不來皇上收她為義女的典禮,要怪罪下來,牽連全府都有可能。
除了沈府的人這邊吵的不可開交,別的人都默默的低着頭,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燃燒着的香,眼看吉時就要過去。
「吉時已到,司儀開始吧。」尹宸琅坐在皇上左側下首第二位,高台之上的他突然站起來,讓人都望了過去。
皇上一言不發,看不出什麼表情。
尹宸琅接着道:「還不快點,不要誤了吉時。」
眾人皆驚,重新低下了頭。
沉重的編鐘之聲敲在每個人的心頭,就這樣,一場沒有主角的冊封大典就這樣緩慢有序而又詭異的進行着。
另一邊,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安嫣終於開口,看了眼不容,道:「長卿,昨日他來說了什麼?」
不容一愣,隨機露出溫和的笑,道:「他讓你振作一點。」
沈安嫣沒什麼表情,應了聲,沒有再問下去。
良久的沉默後,不容開口道:「沈安嫣,我想與你說一件事。」
「你講。」沈安嫣精神很恍惚,並沒有興趣聽什麼事,但還是應了聲。
「我娘是煙柳地的頭牌,過了二十六,已不好接客了,媽媽便讓她和面首伶人里的頭牌配偶,卻因為煙柳病,身體虛弱,媽媽又強行讓她生下了我,才元氣大傷。自後,娘傷了身子,不能再生孩子了,也就不能再住好屋子,就在院裏幹些雜活。」不容說着,聲音動聽又誘人,說出這樣一個悽慘的故事,倒讓人不好不聽,沈安嫣就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容見沈安嫣抬頭,卻一改愁容,好看的眉毛舒展,笑道:「這就是她們這些娼婦的下場和歸宿。」
沈安嫣正想安慰幾句,卻出不了聲,一個內心都是哭的人,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信,又如何安慰別人呢?沈安嫣沒有說話。
不容卻沒有因為沈安嫣的毫無反應而失望,接着道:「我六歲以前,也被作為日後的頭牌培養,很少見到娘。但,我卻知道,她是我娘,我的親人。你知道嗎,那可真是奇妙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親近。」
沈安嫣看着他,不容也看着沈安嫣,接着道:「有一日,她知道那種地方不好,她想讓我脫離苦海,可她一個娼婦又懂什麼?將我委託給了她曾經愛過的一個恩客,將一生所有積蓄都給了那人,只求讓我找份大戶人家的家丁差事。可是……她哪裏懂得,那恩客就是騙財騙色罷了,允諾着偷偷帶我逃出去後,把我賣給了人販子。」
聽到這裏,沈安嫣微微皺眉,終於有了些表情:「你就被賣進了你現在的組織?」
「不錯,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輾轉兩年,八歲的時候,我被抓去一個組織的訓練計劃。我們幾百號人,在一個大宅裏面,互相算計廝殺,僅僅是為了一些食物罷了,我竟然殺了數也數不清的人,最後,認都麻木了。出來後,才是噩夢的開始……我度過了黑暗的十年,終於迎來了一絲亮光。」不容說到這裏,停住了。
沈安嫣開口道:「你接任務之後,得到了自由?」
「不。」不容放下茶盞,身體前傾在桌上,慢慢靠近沈安嫣,道:「我遇到了你。」
沈安嫣一愣。
「我出身煙柳之地,我娘費盡心思讓我逃離,我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冊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