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沈凌央知道沈安嫣的意思,第一印象就覺得,沈安嫣是在故意不說。沈安嫣肯定知道她們的問句,就是想把事情放到枱面上來,讓她難堪。未出嫁的女子跟一個男子私相授受,這可是一項大罪。即使對方是王爺,也不可能是一件美談。
沈安嫣這樣回答,明明是在質問沈凌央,休想栽贓嫁禍給她。
「沒什麼意思。」沈安嫣笑了笑。沈凌央未免也太敏感了。從這敏感之中,沈安嫣就可以知道,沈凌央現在對自己的敵意已經頗重了。
「不管怎麼說。」沈長碧清脆的嗓音插入,如涓涓的高山流水,清新之中一絲深入骨髓的高傲,打斷了這不愉快的一節,道,「三公主那次宴會都在說,幾位國公小姐經常往來皇宮,見到三王爺不是常事,那還能有假不成?」
「無風不起浪,我覺得是真的。」沈衛婕也加入這段談話,依舊是贊同。
沈安嫣心下緊了緊。
不知怎麼的,一陣心煩湧上來,心越亂,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一些東西也湧上心頭。聰明如沈安嫣,但是沈安嫣現在卻寧可不要這個聰明,當事情連成一串,才讓沈安嫣覺得更是傷人。
也更加確定,無風不起浪,這個傳聞。恐怕是真的。
「怎麼?妹妹是不高興?」沈凌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勢必要奚落沈安嫣一番的了。
「爹,娘,安嫣先去看影卿了。」沈安嫣起身,微微一拜。因為沈影卿手受傷,所以這種下午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喝茶的時間一概不來,傷筋動骨一百天,沈影卿這個傷雖然不重,但也着實的不輕。
「你有什麼可不悅的,還敢擺臉色?」沈衛婕見沈安嫣沒有反駁,膽子更是了起來,知道王爺之事後她大為開心,沈安嫣少了王爺這個靠山,真的就是一點依仗都沒有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庶女,和之前也沒有兩樣。
這是沈衛婕願意看到的,同為庶女,憑什麼沈安嫣就位高她一等。若說是沈凌央和沈長碧就算了,沈安嫣,必須得跟她們一樣。
沈安嫣沒有理睬沈衛婕,除了不願理她,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沈安嫣心裏,好像坐實了什麼東西。當事情連成一串,似乎,沈安嫣心裏也有了答案。
這件事情是真的。
若說為什麼,事實告訴她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沈安嫣自嘲的一笑,不願再想。
沈安嫣往外走去,到了沈影卿的屋,沈影卿卻是不在,問了才知,去自己的屋了。沈安嫣回去,就看見琴媽媽和沈影卿在剪紙。
「上次怎麼剪的那麼好,這個可沒那次好看呢。」沈影卿的笑聲傳來,沈安嫣撩開內閣的帘子,看見沈影卿坐在軟塌邊,和琴媽媽一起剪紙。
琴媽媽就笑着,眼睛眯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慈愛。琴媽媽是沈安嫣生母的陪嫁,從小就是看着沈安嫣和沈影卿長大的,宛如親人一般。
因為規矩,沈安嫣喝沈影卿兒時極少私下於親生母親接觸,只能於主母夜秋倪接觸,非家宴很少於雲薔聊天。所以琴媽媽從小到大無微不至的關懷,使她無疑成了沈安嫣和沈影卿的一位至親之人。
「老了吧,手腳也一日不如一日靈活了。」琴媽媽笑了笑,面色無波瀾。
沈影卿的手自然是動不了的,就是看着琴媽媽剪。
「小姐。」司琴看見沈安嫣,上前來取下沈安嫣的外袍。
「姐姐回來了。」沈影卿眼睛一亮。
「小姐。」琴媽媽依舊是慈愛的笑,注視着沈安嫣。
「姐姐快把上次那個小像拿出來看看。」沈影卿笑道。「可要好好珍惜了,那真真是剪的太好了。」
沈安嫣將隨身的荷包卸下來,遞給沈影卿。
沈影卿打開,拿出裏面自己的小像。
剪的是沈影卿的笑顏,明明只是一片紙而已,眉眼之間卻是那麼的相似,極有靈氣。
沈影卿又放回去,將荷包還給沈安嫣。
沈安嫣轉頭看着琴媽媽,琴媽媽用手背按了按眼睛。
「怎麼了?琴媽媽,您眼睛不舒服嗎?」沈安嫣問道。
「哦……」琴媽媽轉過身來,看着沈安嫣,用低沉緩慢又慈愛的聲音道:「讓小姐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