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無不震驚。
「余公公,這……」夜秋倪一時驚詫竟然忘記拿這個找茬兒。
「夫人,這是五小姐遺留的東西,三王爺說了,只是還給五小姐,這本來就是五小姐的。」余忠不會告訴夜秋倪真相,所以說的含含糊糊。
夜秋倪權當是三王爺尹宸琅在「強詞奪理」,沈安嫣怎麼會落下這種東西,分明是尹宸琅給沈安嫣的,只是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罷了。
夜秋倪讓司琴退下了,司琴抱着盒子就憂心忡忡的回了容華閣。
「小姐……」司琴進去,就見坐在軟塌上一言不發的沈安嫣,手裏捧着一本書,可分明就是在晃神。
「嗯?」沈安嫣抬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收了平時的一抹明媚嫣然,這樣的沈安嫣,在雪天的承托下反而更加似真似幻,讓人感覺不真切,宛如冰霜神女。
若不是去那疤痕……司琴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個疤痕可把小姐害慘了,這麼美若天仙的一個人,尊貴的身份,就要在京城有了出頭之日,不料一朝毀容,眾叛親離。連一向待小姐那麼好的三王爺都離去,找了別的美人兒。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必然是不如小姐當初的。這疤痕,不禁讓小姐受盡了嘲笑奚落,王爺還離她而去,不免又是一陣冷嘲熱諷。司琴調整了一下情緒,道:「這是余公公讓奴婢親自給小姐拿來的東西。」
沈安嫣沒說話,司琴就自己打開了,準備拿近給沈安嫣看,沈安嫣突然閉上了眼睛,仿佛在隱忍些什麼。
沈安嫣不想把怒氣發在容華閣,這是對尹宸琅的怒氣,沒有必要讓別人去承受。
沈安嫣閉着眼睛希望壓抑住自己,可旁邊的人依舊是感覺到了沈安嫣的不對勁。
「小姐……」芷書開口輕喊道。
「沒事。」沈安嫣睜眼,明明只是閉上眼睛了一會,卻覺得沈安嫣的眼神沉澱了太多。「東西拿走吧。」
沈安嫣這句話讓司琴摸不着頭腦,「拿走」的意思到底是收起來,還是不要了?
司琴想了想,這少說上千兩的銀票,不可能不要吧,於是準備拿去柜子裏放起來。
「拿走!我說拿走!」沈安嫣突然控制不住,吼了一句。
司琴嚇的立馬跪下,周圍的婢女也紛紛跪下。一向待下人溫柔的五小姐,怎麼突然發火?
「沒……沒事。」沈安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道:「我最近事多了,心情有點不好,你們不用放在心上,都起來吧。」
沈安嫣頓了頓,看了司琴手上的盒子一眼,道:「余公公肯定還沒走,夫人要留他去領打賞的,你就去門口等他,把東西還給他,若他不收,當他面全部撕掉,我的命令。」
司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沈安嫣,輕聲道:「五小姐,這些都是銀票,你可以直接去銀莊從王爺的戶上直接領出銀子的……奴婢沒數,但是少說也在一千兩銀子以上……奴婢覺得,既然不是什麼物件,也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儘是錢罷了,五小姐收下最好。」
司琴說完,就覺得自己這句話多餘了,聰慧如五小姐,怎麼會想不到其中的利弊?但是司琴是怕沈安嫣感情用事,這筆錢,本就是五小姐應得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五小姐對三王爺若說沒有政治上的幫助,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會子,五小姐名聲盡毀在了三王爺身上,王爺走人,轉身迎了一位美人兒,可是她們小姐呢?卻要被人唾棄。這麼一個曾經和三王爺這種關係的小姐,試問誰家敢娶?就算不嫌棄這段過去,可是就不怕三王爺嗎?誰家公子要是娶了沈安嫣,那三王爺的針對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種皇族後裔子孫都有一個共同點,自己用過的東西,就算不要了,扔掉,也不會讓別人撿走。誰娶了沈安嫣,豈不就是在給尹宸琅難堪?但凡是個權貴都會考慮這一點,萬一日後在那些宴席上遇到,豈不是尷尬?
這筆錢,怕是對小姐的補償。
司琴的確沒錯,這筆錢也的確是補償。
錢不代表什麼意義,可以直接使用,對沈安嫣來說,用處和幫助最大。但是,沈安嫣不會拿這種東西。若他尹宸琅覺得這樣就可以心安,那沈安嫣告訴他,她不是那種人。但求心安,全看他自己是否有良心,若求沈安嫣「放過」他,沈安嫣只需要他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