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許元霜回到營帳的時候,徐其容正抱着被子打盹兒,心裏有些難受,柔聲道:「都這麼困了,怎麼還不睡?」
虞夏笑道:「姑娘等您呢!」
徐其容醒過來,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抬頭對許元霜笑道:「霜姐姐,你可回來了!」
許元霜有些詫異,看着虞夏打水進來給她洗漱,問道:「你等我做什麼?我不是說叫你們先休息嗎,我剛剛有些事情要做。」
徐其容見許元霜眼睛有些紅腫,對於許元霜剛剛做什麼去了,就不好問出口了,道:「霜姐姐,後天我和虞夏就要離開這裏了。」
許元霜卻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徐其容還想讓自己去求情,又想到剛剛自己弟弟許攸說的話,心裏不由得有些煩躁,道:「這件事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徐妹妹,你不要為難我才是。」
徐其容自是聽出了許元霜話里的不耐煩,愣了一下,隨即釋然笑道:「並不是這件事,我也是知道霜姐姐的為難之處的。自然不好在為難霜姐姐的。只是,」說着伸出手,露出手裏的那塊玉,道,「霜姐姐在這裏的日子也艱難得很,這塊玉水頭好得很,就送給你,一來是感謝這些日子你對我們的幫助,二來是留個念想,說不定日後,也沒有什麼機會見面了。」
許元霜看到那塊玉,怔愣了一瞬,前些日子她也見過那塊玉,一直掛在徐其容脖子上,塞在衣服裏面,應當是對徐其容很重要的東西,才會這般重視的,沒想到這會子她竟眼都不眨一下,就要送給她了。
當下忙擺了擺手,道:「我在這裏的日子,說苦也不苦。你日後到了姚京,要用錢的地方多着呢。還是自己留着吧!」
徐其容依舊把手伸到許元霜面前,堅持道:「霜姐姐留着吧,這東西我帶着,只怕還沒有到姚京。就已經落到別人手裏了。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霜姐姐拿着好。」
許元霜固辭,然而徐其容堅持要給,最後許元霜還是神色複雜的把那塊玉接了過來。這才有機會仔細看這玉,綠如翠羽。透明如流離,色澤均勻,上面的飄花如絲,是一塊萬金難求的好玉。只是並未怎麼打磨,樣式有些粗獷。
徐其容笑道:「這是我生辰的時候,三舅舅派人送來的生辰禮,是三舅舅偶然得來的,因為一時沒有想起打磨雕琢成什麼樣子,這玉上面又有縣城的小孔,便乾脆用紅線穿了起來當吊墜。霜姐姐可按照自己的喜好。找工匠略加雕琢。」
許元霜吶吶道:「真是一塊極品好玉,塊頭也不小,不管是做玉佩還是做吊墜,都是極好的。」
然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整天掛在脖子上,不覺得沉嗎?」
徐其容臉色一僵,有些羞赧。
虞夏笑着道:「許小姐,您仔細看看,這玉有一面平坦着呢!姑娘剛得這塊玉的時候,我家老爺剛送了姑娘一套白如割脂的白玉頭面,姑娘喜歡得緊。便不着急尋工匠來打磨雕琢這塊璞玉,一直放在小書房當鎮紙用呢!
後來逃難,急急忙忙的,也不知怎麼就把這塊玉一起帶上了。一路上東西越來越少,姑娘擔心有朝一日會忍飢挨餓,便先把這塊玉掛在脖子上,到時候也能解燃眉之急。」
說完,抿了抿嘴,不顧徐其容使眼色。又道:「婢子也曾問過姑娘掛脖子上是不是沉得很呢!」
許元霜瞪大了眼睛。
徐其容輕咳兩聲,解釋道:「戴習慣了便沒事了。」
許元霜心裏有事,也不耐跟徐其容多說了,怕說多了自己會心軟,到時候徐其容倒是得救了,只怕自己的處境便更加艱難了,便道:「只怕徐妹妹把玉給了我,脖子突然輕便了,又不習慣了,也罷,我這裏有個孔雀石的墜子,雖然比不得徐妹妹這玉價值連城,也不如妹妹這玉有分量,卻跟了我不少時間,便送給妹妹,也當做一個念想吧!」
說罷便從衣襟中掏出一個孔雀石的猴子舉壽桃的墜子,取下來遞給徐其容:「妹妹若是真心感謝與姐姐相遇一場,便收下吧!」
那樣的孔雀石墜子徐其容也有一個,要大許多,當時徐家還在西京城,徐亭遠帶着兩個女兒剛搬到狀元巷不久,沈安家的過四十九歲生日。按照西京城的傳統,僕婦下人,就是在主子面前再得臉,也是逢九辦酒席的,整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