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兒笑嘻嘻的接過華裕德手中的茶盞去給他斟茶,嘴裏道:「爺素來欣賞十五小姐,又有本事護得了十五小姐,家中沒有惡婆婆,家外沒有俏紅顏,哪點兒不比曹二公子好?與其讓十五小姐嫁給曹二公子,讓曹二公子看猴戲一般逗趣,還不如爺自個兒親自護着。」
華裕德被「看猴戲一般逗趣」給刺激到了,皺了皺眉頭,有些怔忪。
童兒把茶水放在華裕德面前的條案上,看着華裕德挑眉做鬼臉:「難道爺覺得十五小姐配不上爺?」
華裕德忍不住道:「自然是我配不上她。」
「既然是爺配不上十五小姐,那便是咱們賺了!」童兒一本正經的點頭,又道,「那爺是覺得過個三年五年爺就會厭棄了十五小姐?」
華裕德搖頭:「她那般聰慧知警,是別的小娘子都比不上的。」
童兒一拍手,站起身來,有些得意:「那爺還怕什麼?左右是咱們賺了,不趕緊把人拐回來,還等着肥水流到外人田麼?」
華裕德心頭覺得有些敞亮,嘴裏卻罵童兒:「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些什麼!耍二皮臉從我這裏把初八要過去,這會子不照看着,在這裏嚼什麼舌根?」
說着,把一個月下游湖的筆洗往童兒那邊擲過去。
童兒也不懼,笑嘻嘻的接住筆洗往條案上一放,轉身就往外跑:「爺,童兒這就去看初八醒了沒有。」
跑到門口,童兒又回過頭來,問了一句:「明兒個去見安郡王,爺帶上童兒和初八吧。事情早些辦完,爺也早些回晉州去。爺打算何時啟程回晉州?」
華裕德本來想着晉州那邊有曹懷瑜在,就不勞他操心了,北羯這邊事多,童兒和初八是不能出一點兒岔子的,他是打算在北羯多留一些日子的。
現在童兒這麼一問,就又有些猶豫。抬頭見童兒還扒拉着門框等他回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喝道:「越大越不懂事了,還站在那裏做什麼。這也是你該打聽的麼!」
童兒撇撇嘴:「童兒看破了爺的心事,爺這是惱羞成怒了!」說完不等華裕德抓他,閃身便幾個起落施着輕功跑了。
華裕德看了哭笑不得,搖了搖頭。童兒說的那些話。他理智上是不想搭理的,可越不想去琢磨。就越控制不住去想。
最後看了眼那被蹂躪得有些皺巴巴的信紙,心頭不由得疑惑,難不成童兒小小年紀,卻說對了一回?
如果……
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等心思。徐十五會怎麼想自己?
曹懷瑜再次上沈府的大門時,身邊就少了那個黑面的隨從了。沈老夫人和沈老爺們看在眼裏,心裏對自己的揣測更加肯定了幾分。
沈老夫人讓兒子們都先下去。單留了曹懷瑜說話。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八分把握,可事關徐其容的聲譽。沈老夫人不能不謹慎,在與曹懷瑜交談的時候,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問。好在曹懷瑜聰明,沈老夫人想知道什麼便說什麼,一番拐彎抹角的打聽,沈老夫人對曹懷瑜已經有了七分滿意。
等曹懷瑜走後,琴媽湊到沈老夫人跟前,問道:「老夫人覺得如何?」
沈老夫人這段時間為了容姐兒的及笄禮和親事有些辛勞,這會子也有些精神不濟了,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嘴裏道:「若是早些時候,我是覺得這曹二公子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我們容姐兒的,容姐兒算是官家小姐,規矩大,哪有曹二公子這般自個兒尋上門的,都應該是稟明了父母,由父母上門洽談。」
琴媽笑着去按沈老夫人的太陽穴,使了使眼色讓小丫鬟上前點了安神香,嘴裏道:「如今怎麼跟早些時候比,事出從權,西京城正亂着,就是曹太傅和曹夫人有心來晉州,只怕也是不能出城的。」
「正是這個理,」沈老夫人被按得舒服,眉頭鬆了幾分,道,「我看着倒好,等會子老三撈魚回來了,叫他過來看我一趟,順便給亭遠去一封信,問問看他的意思,他若是信得過老婆子我,這件事,我便做主了。」
琴媽見沈老夫人心情大好,忍不住也高興了幾分,笑道:「這等好事,姑爺若是知曉了,還不知怎麼歡喜呢,只是這世道不太平,蘇州又遠,只怕等姑爺回消息了,已經過了表小姐的及笄禮了。」
「不妨事,」沈老夫人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