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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抬眼,瞬間怒氣翻湧:「滾!」
車外,街燈斑駁,後退的光景,從車窗划過,流光溢彩得好看,夜風拂面,吹得溫柔。時光靜好,唯獨——
宋老闆這一直板着個臉是鬧哪樣啊!秦江一邊開車一邊忐忑,就怕宋老闆借題發作殃及無辜,秦江覺得,八成和阮姑娘上車前那句話有關,阮姑娘說:明天我來看顧白。
當時宋老闆那臉色……嘖嘖嘖,簡直能凍死個人。他家宋大人一向不好相與,這才剛沒了記憶,更是難伺候,只是探病這點小事真的至於嗎?又不是誰都像宋老闆一樣沒朋友。
阮江西側着身子,看宋辭:「你好像不開心。」
宋辭面不改色地否認:「沒有。」臉上表情依舊很冷沉,眉頭糾結。
「那為什麼要皺着眉頭?」阮江西伸出手,捧着宋辭的臉,轉着對向車窗。
車窗上,倒映出宋辭容顏好看得驚人,臉色難看的驚人。
宋辭捉住阮江西落在臉上的手,握得很緊,宋辭絲毫不掩飾他情緒的浮動:「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沉吟過後,宋辭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他說,「我不喜歡對你一無所知。」
其實,宋辭最不喜歡的,還是從阮江西的嘴裏頻繁地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那你喜不喜歡我?」阮江西笑着湊過去,仰着下巴看宋辭的輪廓,眼珠黑亮,像是藏了歡愉。
美人心計,阮江西一向狡猾。
宋辭微微往後傾身,不自然地斂住眼底的浮動:「別轉移話題。」
阮江西反笑:「你也別轉移話題。」
宋辭分明知道,她在粉飾太平,她在遮掩那些讓他一無所知卻滿腹好奇的過往,她試圖用自己來迷惑他的理智,顯然,阮江西拿捏得精準。宋辭無奈得揉揉她額前柔軟的發:「我對你有些束手無策,這並不是好現象。」
秦江吐槽:老闆,難道你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束手無策?那又如何?宋老闆無可奈何不是嗎?
鼻尖幾乎要碰到宋辭的下巴,阮江西步步緊逼:「我可以將你的話當做上一個問題的肯定回答嗎?」
宋辭斂着睫毛不說話,眼潭深處有一張密密的網,全部都是阮江西的倒影。
阮江西似乎並不急切,語調平平:「換種問法。」眼波一轉,她眸光犀利,學着記者的口吻,「阮江西小姐,你和錫南國際的宋少是什麼關係?你和宋少在交往嗎?你不回答是默認與宋少關係密切嗎?」
阮江西是個天生的演員,學着媒體如此強勢的逼問,她信手拈來,話鋒一變,依舊又是平日裏淑清溫婉的摸樣,她笑着問宋辭:「這幾天記者頻繁地問我這幾個問題,請問宋辭先生,我要怎麼回答?」
宋辭先生微怔片刻,嘴角揚起:「隨你。」
看來,宋老闆已經乖乖就範放棄抵抗了,前排的秦江一點都不意外,對阮江西服軟的這種品行,宋老闆早就貫徹得根深蒂固了。
宋辭此言,無疑將自己全權交予阮江西處置。
她笑得眉眼彎彎:「我明天大概又要上頭條了。」眸光波光瀲灩,阮江西對着宋辭的眼,堂而皇之的坦白,「因為我要告訴記者,我們關係匪淺。」
阮姑娘這是要宣佈主權啊。
宋辭沉吟:「會很麻煩。」
「所以?你反對嗎?」有些不確定,粼粼的眸光浮動,風吹着阮江西的發,有些散亂。
對於宋辭,阮江西似乎總是患得患失。
宋辭拂了拂她的臉,將車窗關上,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阮江西肩上,眸光,似月影溫柔:「你不用理會,我會處理。」
阮江西笑了,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因為我們關係匪淺,所以,」雙手,探進宋辭的西裝外套里,落在他腰間,阮江西揚着頭,眸子波光粼粼,「宋辭,我有個私人問題問你。」
腰間的手,涼涼的,並不太安分,心尖似羽毛掠過,宋辭有些心神不寧:「嗯?」
對於阮江西,宋辭沒有半分抵抗。
她摟着宋辭的腰,偎進他懷裏:「於醫生,她喜歡你,你知道嗎?」阮江西抿了抿唇,有些不滿,「她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