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爺十分不吃顧白這套官腔,一嗓子吼過來:「老子混黑社會的時候你還在用尿不濕。」
這老流氓!
顧白討饒,笑着說違心的話:「得得得,顧老大雄風不減當年。」
電話那頭,顧老大哼哼唧唧很是洋洋得意。
「我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嗎?」顧白語氣沒了剛才的戲謔。
「廢話!你老子要查的事,有放空炮的嗎?」
「我現在就回家。」
「你給我在醫院待着,不聽我就打斷——」
顧白直接掐斷了電話,一腳踩了剎車,完全不顧交通規則把越野車大喇喇地停在馬路正中間,瞬間,路口亂了套。
顧白瞧也不瞧一眼:「下車。」
張助手如臨大赦:「是是是。」打開車門,趕緊溜號了,能被顧律師扔在大馬路上,他求之不得,再坐一段路,他估計得吐出來,才剛站穩,腳邊一陣風,就見顧白的越野車一溜風地開走了。
這位律師,把車開得跟開飛機似的。
「誒!沒長眼是吧!」這位車主剛剛因為顧白的急剎車,險些撞到防護欄上,火氣正大,「你她娘的傻犢子,找死吧!」
張楚維完全不慌不亂,上前道了個歉,遞了一張顧白的名片。
車主罵咧咧地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把車窗搖下,腳踩油門立刻溜號了。
張楚維發誓,他真的想負責的,不禁懷疑了:h市還有沒有王法了。
顧家依山而建,環整個周舟山全部都是顧家的地盤,用道上的話說:顧家就是個土匪窩。
只是,卻甚少有人知道,文明法界的顧大律師出身土匪窩。
顧白一腳踢開大門,守衛的大哥完全見怪不怪,面不改色地喊了一聲:「少爺。」然後,順手把大門帶上。
顧白一腳剛踏進大廳的大門,一個青花瓷瓶砸過來,他閃身,單手接住了,隨即放在了地上:「清朝的青花瓷,顧老大你真捨得。」
顧白的身手,便是如此被顧老大練出來的。
顧老大躺在意大利純手工制的真皮沙發里,兩隻腳搭在茶几上,一身中山裝,看着十分健朗,嗓音渾厚:「死了沒?」
顧白抬抬打了石膏的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斷了一隻手,還死不了。」
顧老大恨不得把茶几上的杯子砸顧白頭上,瞅見他頭上還綁着繃帶,這才咬牙忍住了:「是為了江西?」
顧白往沙發里一趟,倒了杯茶:「你真了解你兒子。」
「沒出息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傷筋動骨,老子教你的東西都餵狗了嗎?」顧老大一時沒忍住,一個茶蓋扔了過去。
顧白笑着接住,一臉的不以為然:「不過是傷筋動骨,你可是為了我媽殺人放火。」
說來顧爺當年勇,那也是好一出風流韻事。
顧老大狠狠瞪過去:「你能和老子比嗎?老子是為了自己的女人,江西是你的女人嗎?磨磨蹭蹭了十五年,要是你老子,早孩子都弄出來了。」板着臉教訓,粗狂的方形臉與顧白沒有半點相似,顧白生得柔美,與他母親像了七八分,興許正是因此,顧輝宏打小對這個兒子下不下棍子。
諸如此類的流氓話,顧白完全無動於衷,懶得扯淡,拿起了茶几上的信封拆開來看。
「葉家?」顧白神色意味深長。
「當年江西只剩半條命讓你撿了回來,你撿着她的那條路是葉家墓地外的公路,那天葉家的夫人下葬。」顧輝宏咬牙切齒,鷹眸兇狠了幾分,「隔天,葉宗信就發喪說女兒身亡了,連屍首都沒有去找。」
顧白的臉越沉越冷:「葉家的夫人姓什麼?」
「姓阮,是阮氏電子真正的當家人。葉宗信入贅進的阮家,葉夫人意外死後葉宗信才把阮氏電子改成了葉氏。」顧輝宏冷哼了一聲,「如果我沒有猜錯,江西就是被葉宗信宣佈逝世的女兒——阮氏真正的唯一繼承人。」
當年,把阮江西從葉家墓地撿回來之後,她整整燒了七天,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醒來拉着顧輝宏的手,只說了一句話:能不能給我偽造一具屍體……
可是,她的父親,從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