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宋辭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這樣無能,不能替她一分,也從未這樣討厭過自己沒有一丁點記憶,哪怕是一點,那他一定會告訴他的江西:不,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
「宋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斷斷續續,句不成句,聲音嘶啞,像只小獸在宣洩地喊着,「你別怪我,你別怪我,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她哭着,一直搖頭,滿臉的眼淚落在宋辭的脖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他們死……」
宋辭整個人都僵了,然後顫抖,抱着她一起戰慄着,他從來不知道他的江西,這麼害怕,這麼絕望。
「宋辭,你怎麼才來?我等了你好久。」她哭着,緊緊抓着宋辭的衣服,然後,泣不成聲,「媽媽死了,只剩我一個人了,你別不要我。」
他懷裏的人突然僵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着,只是側着頭看着他,突然,眼淚濕了眼睫。
宋辭狠狠將她抱進懷裏,在她耳邊說:「是我,我是宋辭。」
她一定藏了好多好多心事,好多不為人知不為人言的殤,藏得太久太累了,不然,何以幾杯酒就讓她這麼不堪負累,完全崩塌了。
這樣反覆又炙熱的情緒,大概藏得太深了,突然找到了發泄口,便洶湧澎湃。
宋辭抓着她的手,輕輕咬了咬,她似乎這下確定了,笑眯了眸子:「宋辭。」然後,突然又紅了眼眶,「你是宋辭。」
「嗯,是我。」
今天她確實喝得有點多,醉得太厲害,大概像她的助手說的,江西不太喝酒,更極少醉酒,所以,一旦喝醉,所有平時掩藏得最深的感情,通通噴涌而出。
她喊得急切,慌張,有點害怕,就像剛才在車裏,突然便在眉頭染上了荒涼的悲傷。
「宋辭,宋辭。」她連着喊了好幾聲,似乎不確定,又伸出手拂着宋辭的眉毛與輪廓,「宋辭,」
阮江西將眼睛又睜大了幾分,濛霧的秋水翦瞳怔怔盯着宋辭看。
宋辭扶住阮江西搖搖晃晃的肩,很鄭重地告訴他家還沒醒酒的江西:「它不是宋辭,我在這。」湊過去,又告誡她,「江西,你可以抱我,親我。」
也不知道阮江西喊的是哪個宋辭。
「宋辭?」懷裏一空,阮江西不滿地皺着眉。
「汪汪汪!」宋胖打了個滾,四腿一蹬就要往床上去,宋辭冷冷一個眼神砸過去,然後它就慫了,老老實實地趴在床邊的地毯上,哼哼唧唧地不敢上前。
宋辭直接提着宋胖的脖子,狠狠一扔,做了個拋物線,扔到了幾米外的地毯上。
阮江西正要去親宋胖的肉嘟嘟的腦袋,忽然,懷裏一空。
「宋辭,我要親親你。」
宋胖好高興,立刻撲上去。
阮江西張開手:「宋辭,抱抱。」
宋胖很配合地哼哼唧唧。
「宋辭。」
然後阮江西睜着眼盯着天花板了一會兒,就坐起來了,忽然笑了笑。
宋胖揮爪子:「汪汪汪!」
「宋辭。」她喊了一聲,處於迷夢的狀態。
然後,宋胖成功地把阮江西鬧醒了,她睜開眼,惺忪迷離,水霧蒙蒙,有些迷惘,顯然,還未酒醒。
這個點,正好是宋胖的夜宵時間。
宋辭去浴室換毛巾了,趁這個空檔,宋胖鑽進了臥室,小胖身子一蹭,就跳上了床,然後用爪子把被子刨開,鑽進去,在阮江西胸前拱啊拱:「汪汪汪!」夜宵,夜宵!
宋辭將阮江西抱進屋裏,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脫了她的外套和鞋子,然後去浴室拿了塊毛巾,給她擦手和臉,動作很輕,阮江西並未醒過來。
開了十五分鐘的路,到阮江西住處時已經快十二點了,秦江將兩位主子送到了阮江西家外面的巷子裏就驅車回去了。
至於阮江西嘴裏說的『那天晚上在床上做過的事』到底是哪種程度的事,秦江不敢揣度,不過宋少那一臉魘足的模樣,想必不會換了那個將阮江西灌醉的經紀人。
宋辭龍心大悅了,然後,又過了二十分鐘,才讓秦江上車,一路上,秦江都不吭聲,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為妙,宋辭顯然心情非常好,撐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