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管家先生和白清水身後跑出來的十幾個護衛,瞅着自家小姐手裏拿着的那兩串糖葫蘆,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才好。自家小姐自從五歲以後就不再吃糖葫蘆了,沒想到居然現在手裏拿了兩串!
這十幾個護衛從小被挑選來在白清水身邊長大,因為是按照死忠培養,所以知道白清水是女子。
白清水因為從小就要扮演男孩子,所以,從小就被嚴格要求,任何能跟女孩子掛鈎的東西都不被允許。又為了磨練所謂的意志,五歲以後任何跟甜掛鈎的東西就再不被允許吃了。
也就是說,白清水在五歲以後的十幾年裏,再沒有吃過一口甜的,就連酸甜的也不可以,凡是掛着甜的東西就都不能吃。
(所以說,有時候有些人家,所謂的鍛煉孩子的意志所用的那些方法,仔細想想,其實挺白痴的。)
白清水瞅着自己手裏的糖葫蘆發呆,似乎是因為從小成了習慣,後來有機會自己給自己買東西吃的時候,她也下意識的不去吃甜的東西了,就連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葫蘆也再也沒碰過,看到了,也就只是多看一眼,然後呢,然後就會走開不再去看。
白清水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反正就是說不清楚。愣了好一會兒,才張開嘴,慢慢的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開,忽的,白清水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白家,就算是在她這一輩只有一個女孩子又怎樣,她不一樣是把白家經營的風生水起。
她一直都擔心,那些人發現了自己是女的以後為難自己,為難白家。可就算自己是女的那又如何呢!不一樣比那些男人強多了。
她一直在糾結身份性別,從小到大丟掉了那麼多自己喜歡的東西,憑什麼!她從現在開始,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
白清水坐在馬上大口大口的吃着糖葫蘆,不時的轉頭看一眼管家先生。
眼睛裏偶爾閃過的情緒只有她自己懂得。
白清水一口氣把兩串糖葫蘆都吃光了,她把串糖葫蘆的簽子隨手一丟,用手背擦了擦嘴,對管家先生說道:「你也看到了,你我只有一匹馬,還有我的那些護衛,他們也是沒有馬的,所以,馬匹的問題你要負責。」
「我只說帶着你,沒說帶着你的那些護衛,他們要去就讓他們自己去弄馬來。」給白清水買馬,管家先生倒是不覺得花錢如何,但他認為他沒有必要給那些個護衛也買馬。
「別以為給我買了糖葫蘆,就能收買我,反正不給我的護衛買馬,我就不去了。」白清水繼續蠻不講理。
管家先生靜靜看了白清水幾秒鐘,鬆開韁繩轉身就走。
白清水有些沉不住氣了。
「誒誒誒,你幹嘛去!」
該不會是為了心疼那幾匹馬,直接連這一匹都不要了,直接走人吧!
管家先生淡淡瞥了白清水一眼,回答道:「如果我在附近找到了你的護衛的馬,我就把那些馬都砍了,然後再給你的護衛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