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空氣略顯混濁,不透風,也不透氣。
桑槿聽到旁邊工作人員的話,整個人愣住,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重複追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工作人員抬高了聲音,重複了他剛才說的話,「李鎮長,我們查過了,也反覆核實過,這位小姐說的老人,丁梅,在15年前就已經宣佈死亡,醫院還發過死亡通知書。當時也已經葬入丁家的祖墳。現在怎麼會又冒出來一個丁梅?」
&麼可能……」桑槿仍然不敢相信,聲音卻突然小了下來。
她腦海里猛然響起一個聲音,「據說他跳下去之前,把自己一家人殺光了。一家五口啊,就這麼沒了……」這是她來的路上,的士司機的話。
她們一家,姥姥,爸爸,媽媽,弟弟,連同她在內,才五個人。這麼說,在外人眼裏,他們全都已經死了?
&梅是你姥姥,那你是丁宇喬和丁靜姝的女兒?」李鎮長已經不像剛才那麼不耐煩,相反,像是很意外,也很急切地想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桑槿立刻起了警惕心,「不是,我姓桑。可能是我弄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她說完,轉身,匆匆逃離了辦公室。
她一口氣跑出了很遠,一直跑到看不見鎮委辦公大樓的地方,也沒看到有人追上來,她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桑槿完全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形。
難怪她姥姥離開的時候,一再地叮囑她,一定不要回來,就在漢堡永遠生活下去。原來平靜的幌子下面,有這麼多不能見光的秘密!
他爸爸明明叫桑宇喬,為什麼變成了丁宇喬?
她和弟弟隨母姓丁,是因為按照傳統的觀念,她爸爸算是丁家的上門女婿。但不至於他自己也要改姓丁,至少在她和姥姥沒有離開前,他還是姓桑。
她姥姥明明是半年前在漢堡去世的,為什麼死亡時間變成了15年前?
她明明還活着,為什麼也被列在已經死亡的名單之類?姥姥一直告訴她,爸爸媽媽和弟弟是因為15年前,清安橋的坍塌事故離開的,為什麼又會有那麼難聽的傳聞?
她很確定,這些事,都是她和姥姥離開中國以後發生的事情。她們離開了,是誰在做這些事情?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桑槿腦海里充斥了無數的疑問。
她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立刻又開始往前跑。她憑着小時候的一些記憶,跑過彎彎繞繞的小路,跑了許久,才停下來。回頭再看,還好,跟蹤她的人,已經被她甩掉了。
桑槿不敢再多逗留,匆匆攔了的士,回清安大學。
她回到公寓,開始絞盡腦汁地想,應該用什麼辦法,解開這些疑團,再用什麼辦法,可以如願把姥姥安頓好。
她決定留下來,這次態度很堅決,原本還猶豫要不要聽姥姥的話,不要這這個地方出現,更不要停留太久,所以工作也是隨便找了一個,只是作為落腳的地方。
可現在,她要想辦法把所有的疑團解開,一定要把姥姥送回丁家的祖墳!
桑槿回來的路上,買了點吃的。她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對着電腦,繼續搜索資料。看了半天,都是一些官`方的新聞報道,停留在事件的表面,和白天司機說的相差無幾。
她心裏疑問,可以從什麼,查到這些案件的真實資料?
桑槿想到了一個地方,立刻關了電腦。手中的外賣早就已經冷掉。她把垃圾扔掉,洗完澡,又早早地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直奔清安市警`察>
桑槿到了警`察`局,謊稱自己是犯罪小說家,在寫一個犯罪題材的故事,想要了解一些案例。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這種事情,在她覺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結果,她向工作人員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旁邊立刻傳來一個聲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桑槿心裏一滯,為什麼這個聲音那麼熟悉?
她轉身,卻只看到一個背影,身形頎長,也很高大,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襯得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利落與英氣。正邁着長腿進入斜對面的一間辦公室,腳步沉穩,篤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