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a大503女生樓寢室,正巧熄了燈。
江曉曉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安靜地看書,而卻難以避免的聽進去上鋪竊竊私語的談話。
「莫雨,真的去了那個b棟學院樓的404音樂教室?」蔣程從被窩裏傳來了悶聲的笑意。
對面上鋪的林溪月嬌笑一聲,「可不是,那傻子這也信,你說那個音樂室真的鬧鬼嗎?」
「誰知道,我就想嚇嚇那肥豬,讓她敢跟我們搶齊陌,不過有鬼倒好,她死了就沒人跟我們搶齊陌了!」蔣程似乎無心地將自己心裏所想,全部毫無忌諱地脫口而出。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林溪月這人比較含蓄,即使心裏是這麼想,她也未必說出來,換句話說,心思藏得深。
「少來了,你不也是這麼想。」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躺在被窩裏聊着天,完全沒把莫雨離開寢室的消息告訴值班阿姨,更是在查房時加以欺瞞說在衛生間裏,值班阿姨便信了。
她們更加沒注意到自己那番話,被在下鋪的江曉曉全部聽了進去,而她卻若無其事地置身事外。
這世上有太多的冤事,畢竟沒有人能一一管過來,經過多年,她已經懂得如何冷漠地置身事外,甚至不與任何人加深交往。
沒有感情基礎,就不會多管閒事。
她和普通人不一樣,這件事在她九歲的時候,她便清楚了。
上鋪的兩人聊了很久,才仿佛注意到下鋪安靜的她,林溪月不確定她是否睡着,有沒有在偷聽她們講話,便試探地喊了一聲:「曉曉,你睡了嗎?」
等了一小會兒,沒有得到回應,林溪月便對蔣程說,「睡着了,我們聊我們的。」
似乎完全沒在意,是否影響到她的睡眠質量,反正她平時與她們很少來往,也不太和她們說話,在寢室她們還是肆意妄為,雖然不敢算計她,但也從來沒把她當回事。
「我看她在偷聽,你信不信?」蔣程笑了下,故意大聲說話,「可別現在沉默,到時候在我們背後捅刀子,我平時最痛恨別人打小報告,你若是安安分分,我們便能和睦相處到畢業,如若不然,我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這是蔣程通常慣用的威脅人的手段。
原本以為就算她沒睡着,也會怕了裝睡,誰知,這時,下鋪卻傳來江曉曉毫無感情、卻娓娓動聽的聲線,「莫雨要是出事,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仿佛被她突然出聲嚇到的兩人,均沉默噤聲了。
過了許久,林溪月小聲壓抑着說,「程程,你說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莫雨就算出事關我們什麼事?」
「別聽她嚇唬人!」蔣程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剛剛的話,也全身一哆嗦,然後不知道是給她壯膽,還是給自己壯膽這麼說。
「現在快十二點了,莫雨還沒回來,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在404音樂教室了啊?」林溪月看了看手上的夜光手錶,低聲說。
「那個傳說,到凌晨兩點才會靈驗,她自然還沒回來,放心,最晚明天早上鐵定回來。」蔣程說着說着就沒心沒肺地困了,睡着了。
而林溪月則有些忐忑不安,完全是因為江曉曉的一句話,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然而,這股預感在第二天一早應驗了。
蔣程和林溪月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往江曉曉旁邊的下鋪看去,那兒床被整整齊齊,明顯昨晚沒人來睡過。
兩人有些複雜地對視了一眼,那肥豬莫雨該不會真的在那音樂室出什麼事了吧?
可是她們的擔憂,隨後在上宏觀經濟學的課上被打消了。
那個肥豬莫雨不好端端地,坐在被排擠的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莫雨一直低垂着頭,長發蓋住了她的表情,讓人有股驚悚的意味。
好像,好像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蔣程完全沒心思聽課了,她戳了戳身旁的林溪月,低聲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肥豬有些不對勁?」
「你想多了吧。」林溪月在知道那個莫雨沒事之後,並沒有心思理會她,而是專心聽課,畢竟她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這是唯一能比得過蔣程,她自然要專心聽講。
002鬧鬼的404音樂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