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走,但是他的傷一刻都不能耽擱,在兩難之間,她還是強硬掰開了他的手臂。
江曉曉深深望了昏迷的他一眼,然後硬着背脊,轉身離去。
……
當她朝着姥姥燒起的火堆走過去,這動靜顯然讓姥姥察覺到了,只見她頓了頓,便抬眸望過來。
「我想治好他的傷,你能告訴我什麼草藥能夠止血,快一點治好他的傷口?」江曉曉直言不諱,並且很急的語氣,她一向冷靜自若。
但是碰到那男人,一旦關於他,她就無法冷靜下來。
江素隱瞥了她一眼,仿佛意料之中她會來找自己,她用木枝撥着柴火,漫不經心說,「你想用治療人類的方法治療他,他根本好不了。」
「那我該怎麼做?」江曉曉指尖陷入了手心,「怎麼做才能救得了他?」
江素隱忽而面色冷清地說,「我沒這個義務救他。」替她治好眼睛,已經算她仁慈了,她怎能得寸進尺?
說着,她垂下了頭,看不清情緒,一字一句咬牙求道:「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能救他。」
哪怕江素隱是她姥姥,求人這種事她根本不會做,可是為了他,她可以……放下這個自尊。
「做什麼都行?」江素隱淡淡掃過她,重複了一遍,「那好,事後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可以。」一聽到她鬆口了,江曉曉眸子一亮。
瞧她這副愛郎情深的模樣,江素隱心底倒有些真的鬆動,她緩緩地說,「他的體質和人類不同,光用止血和治療傷口的草藥是不夠的,當然也是必須的,其中最重要的是還需要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她問,不論是什麼,她都勢在必得。
「荊棘林里的荊棘之心。」江素隱見她聽罷就想動身,便勸誡了一句,「想得到荊棘之心,必須受盡皮肉之苦,讓荊棘林吸收到新鮮的血液才能得到,你確定要去?」
話音剛落,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不論是什麼荊棘之心,她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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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來到荊棘林,眼前的荊棘所衍生的刺長而尖銳,密密麻麻,根本沒有能夠容得了一個人進出自由的空間。
如果用結界進入,肯定能夠毫髮無損的出來,但是取不到荊棘之心,根本沒用。
想必這就是姥姥勸誡她的理由。
江曉曉腦子裏只要一想到那個受傷的男人,還在等着她回去救他,她便不再猶豫地直直走進了荊棘之林。
剛剛踏進去半步,尖銳的刺就刺破了她的肌膚,劃出了一道道鮮血,她忍着疼痛,緩步撥開荊棘前行。
每走一步,荊棘便刺得更深,更多。
她並沒有因此而緩下一步,只要有堅定的信念,她便無所畏懼。
直到身上被荊棘劃得滿身鮮血傷痕,她才走進了荊棘之林的中心,只見林中那荊棘之心正泛着血紅,她淡淡揚起了唇角,抬手就取走了那荊棘之心。
出去時,她自然用結界庇護著了身體,離開了荊棘林。
江曉曉沒有顧得自己滿身傷痕,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的身邊,她將那止血的藥草絞碎,再加上荊棘之心,融合在一起。
然後動作很輕地扶起靠着樹幹的他,頓了頓,她才小臉薄紅地撕破了他的衣服,直到露出來血淋淋的傷口,才將融合的草藥輕輕均勻地敷在他的背部。
見他依舊昏迷,她便輕扶着他的頭部,緩緩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休息,她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逐漸好轉的臉色,才稍微鬆了口氣。
看來荊棘之心的藥效是真的有用,而且很快,姥姥沒有騙她,她也沒白受這一身傷。
江曉曉抬起滿是血痕的手,本來想碰他,但是又怕弄髒他,便忍了下來,只是凝着他,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冷硬的輪廓,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曉曉靠着樹幹漸漸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了自己站在寧王府後院裏,眼睜睜地望着他和蘇堯離親密而恩愛的相擁,她想走過去制止,可是自己根本動也動不了。
望着他逐漸低頭想吻蘇堯離,她氣得心痛不止,她
182你可不要負我,沈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