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夜月仿佛反應不過來,茫然的表情更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軟聲軟氣地恍然道,「夜御,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夜御靜的可怕,淡淡掃過她,平靜無波地吐出,「你就是為她而生的,將來也要為她而死。」
「為什麼?」夜月越來越聽不明白他所說的話,她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掌心,疑惑地望着他,她為什麼要為素素而死,這話是什麼意思?
過了良久,夜御望向她,難得耐心地解釋,「你不是問過我,你之前做的夢是什麼意思嗎?」
「嗯,我夢到的那條白龍……」夜月陷入回憶,她緩緩呢喃。
她記憶中那條白龍真的好熟悉,很像夜御,不論舉止談吐,還是喜歡穿白色衣服。
「是我。」夜御毫無隱瞞地承認了,繼而說,「你所看的夢,那是我和她的第一世。」
「她?她是誰?」夜月疑惑了,那分明是她不是嗎?那麼身臨其境,那麼感同身受,不論是喜悅的愛,還是悲傷的痛。
夜御望向了床上安靜睡着的女人,說,「你的素素,也就是曉曉。」
夜月顯然震住了,她仿佛不能置信地搖着頭,「那分明是我,為什麼會變成素素?如果白龍是你,那麼不就是我和你嗎夜御,為什麼扯到素素身上?」
「我說過,你是她記憶的容器,所以你才會做那樣不屬於你的夢。」夜御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夜月小臉變得慘白,第一次嘗到了心痛的滋味,沒有意識地重複他的話,「容器?」
不屬於她的夢?那為什麼要放到她身上……
容器?那她連自己的意識,記憶都沒有……
夜御緩緩地闔上了琉璃色的眸子,輕聲道,「聖靈珠本不是活物,就是她的記憶和能力讓你有了意識,也是她的血液維持着你的生命。」
聽着聽着,夜月捂住了腦袋,朝他吼道,「夜御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是存在的,你為什麼要否認我的存在!」
「因為,終有一天你要為她犧牲,這就是你存在的意義。」夜御不近人情地說着,可是紫眸沒有離開她片刻,也有些意料之外,她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我為什麼要為別人而死?你問過我的意願嗎?」夜月似乎動怒了,從未有過的生氣。
夜御愣了愣,這話類似江曉曉對他說的,所以他一時沒回過神,一聲不吭。
「夜御你沒有人性,你混蛋!我是個活生生存在的人,不是你想讓我死,我就消失在這個世上,仿佛從來沒來過一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夜月衝着他的手臂重重咬了一口,然後直到血腥瀰漫,她才鬆了口,跑出來房間。
夜御倒沒在意那點疼痛,望着她憤怒跑出去的身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若有所思。
他沒有人性?
那東西他早就沒有了,他唯一的人性都在他心愛的女人身上,這不夠嗎?
他轉頭望向了床上那女人安靜的睡容,然後抬手撩起她臉頰旁的髮絲,俯身虔誠地吻了一下,「我永遠是你的白龍,你喜歡我穿白色,我會一直穿,等你記起九世的記憶,我會跟你解釋清楚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你放心,這一世我絕不會讓十世情劫靈驗,即使堵上我的一切。」
她自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平靜的睡顏。
**
三天後。
江曉曉再次甦醒過來時,頭疼的厲害,她緩緩地坐起來,然後意識恍惚了一下,似乎過了很久才想起了最近所經歷的事。
包括那個男人讓夜御帶走她,包括她再去尋找那個生死未明的男人無果,再次被夜御強硬帶回來。
她的情緒看上去很平靜,不再像之前那麼失控地瘋狂去尋找那個男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他應該還沒事,還安全,他漸漸變成了人類,姥姥沒有理由讓狐幽殺一個手無寸鐵、沒有威脅的男人。
這麼分析之後,她打算從長計議,重新尋找姥姥和他的蹤跡。
半響,她垂眸看到了身旁放着的花環,一個白花夾着粉色小花小草的花環,編織得很精緻,她眯了眯眼,有點好奇的拿起來瞥了一眼。
感覺……有絲莫名的熟悉,但卻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