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休息的江曉曉,並沒有睡意,而是靠着床頭,拿過一本舊書在隨便翻閱,似乎在等着什麼人一樣。
當門外傳來一些聲響時,她下意識抬眸看去,眸子裏似乎有某種期待。
而打開門進來的卻不是她想的那個男人,而是夜月。
只見夜月一臉疲憊地走進來,一點兒也不像之前那個永遠充滿活力的她,她瞥見床上的江曉曉,立馬走過去,瞪大了眸子問:「素素,你臉上受傷了?」
「嗯,沒事處理過了。」江曉曉淡道,「你去哪裏了?」
「我……我就隨便四處逛逛。」夜月沒發覺自己心事越來越重的模樣,比起剛剛變成人的時候,那份天真不諳世事似乎漸漸離她而去。
若是以前肯定跟她實話實說,而現在她學會隱瞞了。
明明是被夜御氣得跑走,現在走着走着又回來了,但是她不想去找夜御,只能來找她。
江曉曉瞥了她一眼,直言不諱,「你好像有心事?」
「沒有……」夜月最終在她的眼神里,說不了謊言,「一點點。」
「那你說說。」江曉曉眯起了眼,她什麼時候也變得有心事了,明明就是小孩子一個啊,能有什麼心事。
「我,我剛剛很生氣,對夜御發脾氣了。」夜月撇唇低聲說,腦袋垂的低低的。
聽罷,她沒什麼情緒,淡道,「就這樣?」
「嗯,追根究底還是他無緣無故凶我,但他從來不會凶素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夜月說着烏黑的眸子快滴出淚水了。
江曉曉頓了頓,他也會凶人?從來沒看過夜御那一面的她自然想像不出來,不過也沒多想地說了句,「他不會和一個小孩子生氣太久。」
「真的嗎?那我說了再也不喜歡他,他也不會生我氣嗎?」夜月躊躇着說。
「嗯。」江曉曉不見浮動地說,眸光掃過她,「你這麼在意他?」
「當然了,除了素素,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夜月信誓旦旦的說,即使她不知道最重要的人到底代表了什麼。
「最重要的人?」她沉吟了一句,似乎在思考着這句話。
也在想着夜御到底為什麼要她復活夜月,夜月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為什麼要夜月一直跟在她身邊?
雖然好奇,但她也不會去問夜御,要是能告訴她,他早說了,他不說的她也強迫不了他。
「對,也是最喜歡的人。」夜月毫無遮掩地大大方方說出來,自己的感情。
她的坦誠倒讓江曉曉怔了怔,半響,她似乎垂眸繼續翻看着舊書,不經意挑唇,「你知道什麼是最喜歡的人?」
「當然,就像你喜歡冥王一樣的喜歡。」夜月找不到形容詞形容自己對夜御的喜歡,只能用這個言簡意賅的比喻。
連她都看出來了自己對沈夜冥的感情?有那麼明顯嗎?
聽罷,她頓了頓,隨即抬眸,「是嗎?」
聽着她不怎麼信的口吻,和夜御一樣把她當成小孩子,夜月嚴肅起臉,「真的,素素,我能記得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喜歡的都是夜御。」
江曉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顯然沒當一回事。
見她不信,夜月才嘟喃了句,「我最近老是夢到一些畫面,感覺好像是我和夜御,每次都是不同的場景,不同的故事。但是主角只有我和夜御,有些我不記得了,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在忘川河邊,我身旁的白龍幻化成夜御,他替我帶上了花圈,我笑得很高興,可是他卻將我推入了忘川河的深淵……」
江曉曉聽罷沒什麼反應,或許夜月真的前世和他有什麼淵源,才讓他費盡心思復活她,如果是這樣,她倒可以對夜月徹底鬆了警惕。
說着說着,夜月趴在她懷裏睡着了,很疲累的模樣,睡着時也眉心緊皺,仿佛再也不是當初從聖靈珠幻化過來的她了。
也是,再小的孩子也有長大的一天。
江曉曉抬手撫摸了下她的腦袋,這時,門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聲,像是風吹過一般,要是平時她不會去注意,但此刻——
她顫了顫睫毛,按捺着心裏的激動,將夜月輕輕移開,然後替她蓋上被子後下了床。
她走到門邊時,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