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這一紫一綠兩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錢青健的兩位丈母娘,黛綺絲和寧中則。她們本不欲與七位新娘子會面,因此來了就留在屋頂,自然早在錢青健的武魂察覺之中。
錢青健一家三口幾番對答,把廳中群豪都聽懵了。
尤其是黛姐姐最後這一句並不難懂,這意思寧妹妹竟然是華山派的前輩,而且是包括穆人清在內的華山派前輩,這怎麼可能?有熟知華山派人物的老江湖都清楚,穆人清都七十多了,他怎麼可能還有前輩活在世上?
華山三大弟子當然更是氣憤,就算你們武功卓絕,也不能拿人家師門來取樂吧?師父已經年逾古稀,豈能被你們如此耍笑?
這一來,平時里最沉得住氣的黃真都炸了,冷笑道:「華山首徒黃真,願意領教這位前輩的高招!若是能夠僥倖勝得前輩一招半式,還請收回你們剛才所說之話!」
眾人聞言盡皆替寧妹妹擔憂起來,只因大家皆知黃真這前輩前輩的喊着,其實乃是反話。
卻見那寧妹妹嘆息一聲,這嘆息聽上去就仿佛是被自家的孩童纏得沒法似的,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舞刀弄劍了,不過既然話說到這了,我就露一手給你們瞧瞧也好,省得你們這些華山弟子不知天高地厚,哪一位肯借我一柄長劍用用?」
剛剛下定決心嫁給錢青健的阿九揮手扔出了佩劍,「我願意借給你。」她對新來的這兩位蒙面女子頗有醋意,很希望這寧妹妹在黃真面前跌個跟頭。心說:前面那秦淮七艷已經沒辦法了,怎麼後面又來了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寧中則接劍在手,劍尖斜指兩丈之外的黃真,道:「我這人不喜囉嗦,你看好了,這是一招有鳳來儀。」
話音剛落,劍光暴漲,她手中的長劍竟然幻化為一柄寬逾足尺,長逾丈二的光劍!
森寒的光芒刺目,頓時將大廳門窗射入的陽光映襯得黯然失色,映在周圍旁觀者的臉上,照得一張張臉孔碧中帶青,眾人盡皆驚呼起來。
這是什麼功夫?魔法麼?
如果說在天龍時代,當劍神卓不凡抖出一抹劍光吞吐不定之時,還有人能夠認得那劍光名為「劍芒」,那麼在這碧血劍時代里,寧中則的這一手劍芒便只能被認定是魔法妖術了。
打出劍芒需要多少內力?前文已經探討過,至少要達到四十年內力以上,且修煉的功法的層次還不能太低。以南宋時期江南七怪里的韓小瑩為例,以韓小瑩的內功心法練上一百年,也未必能夠打出劍芒來,為什麼?因為她的內功心法的層次太低了。
寧中則修煉的是華山正宗內功,原本在她的有生之年也無法發出劍芒,可是老錢教了她《不老長春功》,這情況就不一樣了,年她就身具二十年內功修為,到了眼下的年,一百六十年的深湛內功,如果還無法發出劍芒,那麼王重陽就可以從棺材裏爬出來再死一次了,全真功法有那麼爛麼?
當然,她的劍芒比之當初錢青健以三百年北冥真氣發出的劍芒還是要弱了許多,但饒是如此,長達一丈有餘的劍芒也足以震駭在座的每一個人。
劍芒閃爍中,她往前輕進一步,裙裾未擺,衣袂無皺,仿佛地上鋪的不是青磚而是堅冰,就這麼平平的往前滑行了七尺,劍芒的尖端便已到了黃真的臉前。
黃真被嚇得亡魂皆冒,鐵算盤往上猛揚,腳下變換步法,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劍芒似有金鐵之質,刺在了算盤上,光華四射。
「好!再接一招白雲出岫!」寧中則劍芒一收一放,再一挑一抹,劍芒便已不是劍形,仿似化為了一團雲朵氤氳場間,將黃真的身體全部籠罩起來。
歸辛樹和袁承志甚至歸二娘都是華山劍法的高手,當然認得之前的一招有鳳來儀,也認識眼下這一招白雲出岫,只是這白雲出岫被這個蔥綠衣衫的女子使的,實在是太過玄妙了,令三人心若死灰,均知即便是穆人清來了也使不出這等威勢。
這,才是真正的白雲出岫!
黃真已經嚇得雙腿發軟,使盡渾身解數,左手銅筆以華山劍法應對,舞了一個風雨不透,力求不被「白雲」滲透進來。
只聽「叮叮叮叮」一陣密如連珠的聲音響過,白雲忽而消散一空,再看場間兩人,只見寧妹妹氣定神閒收劍而立,黃真卻站在當地面若死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