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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在安排幫眾的同時,問起裘千尺的近況,錢青健說的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裘千仞對他再無懷疑。
不久,兩名識途的幫眾被屬下找來,裘千仞簡單吩咐了幾句,便與錢青健作別。由那兩名幫眾引着錢青健下了中指峰,這樊一丁武功雖強,卻也只是妹夫的徒弟,裘千仞身為二舅哥,卻是不好親自相送。
下得山來,錢青健跟隨兩人後向北走了大約十幾里的山路,來到一處荊棘密佈的地域。
兩名鐵掌幫的弟子拔出腰刀披荊斬棘,帶着錢青健又走了兩里許,其中一人指着遠處的一點亮光說道:「那裏就是神算子瑛姑隱居的黑沼。此處已是沼澤邊緣所在,不敢再往前走了。去年我的三弟就是在那裏陷入了泥沼死去的。當時兄弟們喊了幫主來救,那神算子瑛姑卻理都不理。」
錢青健知道這個黑沼也是被瑛姑佈置了五行奇門陣法的,若是不通陣法者,要麼在陣法中迷路,要麼就會被泥沼吞沒,端的是一處險境。
記憶中黃蓉當然可以憑藉家學淵源輕鬆進入,然而自己卻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跟黃藥師學習奇門五行,導致無法深入這裏。
當然,記憶之中,距今三十四年後的楊過在南海練木劍大成之後,是可以用長嘯將瑛姑逼出來的,而眼下的自己卻沒有那般深厚狂霸的內力,若是撮唇做嘯,能吵得瑛姑睡不好覺是真的,未必就能逼得她心甘情願地幫忙做事。
「謝謝二位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我自有辦法進入。」錢青健掏出兩錠大金,一人一錠塞在領路幫眾的手裏。
兩名鐵掌幫眾喜出望外,千恩萬謝地去了。幫這人帶路是幫主的命令,這人給金子,則是意外橫財。至於這人不讓他們跟着往前走,那是再好沒有,賺錢的事有人干,玩命的事,還是遠離為妙。
待那兩名幫眾走沒了影子,錢青健這才盤膝坐定,凝聚中氣,在丹田盤旋片刻,然後從喉間一吐而出:「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經過桃花島上與黃藥師的一番談詩論詞,錢青健的吟哦技巧大幅增加,當真是吟得一首好詩。
眼下他把這首瑛姑原創的這首詞曲朗誦的抑揚頓挫,意境深遠,又在中氣的鼓盪之下環繞在黑沼燈火的周圍,可謂盪氣迴腸、感人肺腑。
餘音未絕之際,身後已傳來了一聲幽嘆,一個冷峭的女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會詠我做的詞句?」
錢青健站起轉身,只見身後站着一名頭髮斑白的女子,手中拿着幾支竹子做的算籌。
此時月上中天,溶溶清輝之下,可以看清她容貌清麗,四十多歲的模樣,然而額頭滿布皺紋,面頰卻如凝脂,一張臉以眼為界,上半老,下半少,卻又似相差了二十多歲年紀,神色之間頗顯憔悴,想是日夜優思,以致兩鬢早生華髮。除了瑛姑,還能是誰?
錢青健鞠躬行禮道:「小弟郭靖,給大嫂請安。」
瑛姑怒道:「胡說什麼?誰是你大嫂?看打!」左手竹籌幻出點點殘影,徑點錢青健右臂「清冷淵」、「曲池」、「天井」三處穴道,未等錢青健如何應對,右掌又已迅捷跟進,聚指成錐,分戳錢青健胸口「神封」、「玉書」兩穴,打穴手法凌厲無比。
錢青健嘿嘿一笑,右手中指連彈,施展鐵指神通彈向算籌,只聽「噹噹噹」三聲過後,瑛姑的算籌再也拿捏不住,掉落而下,這邊錢青健左掌在身前晃了兩晃,已將瑛姑的錐手格開,順勢推了出去。
瑛姑完全沒能料到對手的武功如此神奇,驚忙之下,想要完全避開對方的掌力已經無法做到,只得以「泥鰍功」承受了一擊,雖然成功將來掌卸在一旁,但是肩頭也被打得隱隱作痛。
錢青健也是暗贊瑛姑的這身「泥鰍功」很是了得,渾身上下滑不溜手,胸前區域又不好隨便抓拍,當真佔了莫大的便宜。當下只以鐵掌的凌厲掌風壓制於她,讓她無法緩過氣來。
瑛姑越打越是驚怒,越打越是憋屈。只感覺對方竟似熟知自己的拳路一般。她隱居黑沼多年,滿以為窺破了上乘武功的秘要,已然跨入了當時絕頂高手之列,只待將奇門算術等雜學研究到一定程度,就要去桃花島救援老頑童,哪知今夜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