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宣佈錢青健獲勝,一句話沒等說完,已經有人提出了強烈抗議。
抗議的人自然是黃蓉:「爹!他背得還沒有靖哥哥多,你為何說是他獲勝了?」
黃藥師心說乖女兒啊,不能再讓他背了,再背就給歐陽鋒和洪七公學去了,那可是咱們家的經文!只是嘴上卻不能這樣說,只能板臉呵斥道:「你懂什麼,你錢大哥的水平,窺一斑可知全豹,觀一葉即曉深秋,青健啊……」
錢青健暗笑,心說您老別忙着喊青健,你那乖女兒還有絕招等着你呢。
果不其然,黃蓉已經縱身上了竹亭之頂,一把匕首頂住了自己的胸口,說道:「爹!你若是硬要叫我嫁給這個壞蛋,女兒今日就死給你看!」
錢青健心說你也就是嚇唬嚇唬你爹,你身穿軟蝟甲,歐陽克的三枚飛燕銀梭都打不進去,自己用匕首就能捅進去了?這要是用韋小寶從鰲拜家裏貪污來的匕首還差不多有這個可能。
只聽黃藥師叫道:「放下匕首,有話慢慢說。」黃藥師知道這個寶貝女兒說得出做得到,立馬態度變軟。所謂關心則亂,他也忘記軟蝟甲的事情了。
錢青健知道如果按照記憶,此刻歐陽鋒會從蛇杖中打出一件奇形暗器,擊落黃蓉手上的匕首,所以他側目斜睨歐陽鋒,卻見歐陽鋒面露微笑,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看客。
錢青健心道:「是了,記憶中老毒物救黃蓉,那等於是在救兒媳婦,現在黃蓉眼看就是我的媳婦了,歐陽克徹底出局,歐陽鋒就沒了救黃蓉的理由。」
黃藥師和洪七公都在往竹亭邊上靠近,卻聽黃蓉說道:「都別過來!否則我就捅進去。」嚇得黃藥師和洪七公都住了腳步,洪七公道:「臭丫頭你別亂來。」
郭靖原本也想衝上去阻止黃蓉尋短見,但是看見師父都不敢靠近了,他也就急得沒法,一時之間,他也忘記了黃蓉穿着軟蝟甲之事。
只有錢青健哈哈一笑,說道:「妹子,我覺得你捨不得往裏捅,你就算捨得我,你也捨不得你靖哥哥……」說到「靖哥哥」三字時,錢青健已經飛身上了亭頂,一招空手入白刃使出,準備奪刀。
黃蓉果真沒有繼續往身上捅,卻反過來一刀捅向錢青健,錢青健早有預料,使出鐵掌神功雙手一圈,上下兩股渾厚的內力逼得黃蓉一條手臂進退不得,匕首已經被錢青健輕輕拿去。
此時黃藥師也飛身躍上竹亭,伸手摟住女兒肩頭,柔聲道:「你當真不嫁人,就不嫁吧,在桃花島上一輩子陪着爹爹就是。」
黃蓉雙足亂頓,哭道:「爹,你不疼蓉兒,你不疼蓉兒。」她哭鬧的目的可不是不嫁人,而是嫁郭靖,所以她父親的讓步遠遠沒有達到她的預期。
洪七公見黃藥師這個當年縱橫江湖、殺人無算的大魔頭,竟被自己女兒纏得沒法,不禁哈哈大笑。
黃藥師被纏得沒法,牽了女兒的手躍下亭來,說道:「三場考試已過,錢賢侄取得優勝,咱們先不說嫁娶之事,兄弟我這就安排酒宴……」
「且慢!」洪七公又打斷了黃藥師的話,說道:「暫且不說嫁娶之事當然沒問題,問題是我這大侄子背誦的雖然流暢,卻並未趕上我那徒兒背誦得多,黃老邪你判斷我大侄子獲勝就不公平。」
黃藥師冷眼看向洪七公:「那依洪幫主之見呢?」
洪七公道:「當然要讓我這大侄子繼續背下去,至少要超過我那徒兒背誦的經文,我才承認是大侄子贏了。」
黃藥師心說以你老叫化的人品,我倒是不怕讓錢青健多背一遍,只是老毒物那裏可就不得不防了,所以說道:「也罷,既然歐陽世兄出局已成定數,那麼我再讓錢賢侄背誦下去,鋒兄也就不必旁聽了,鋒兄意下如何?」
歐陽鋒沉吟半晌,未置可否。
黃藥師又看向洪七公道:「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如果真的讓錢賢侄背了,那麼一旦決出高低勝負,暫緩嫁娶也就不行了,我必須立即將女兒許配給優勝者,不知洪幫主是否同意。」
這下又輪到洪七公作難了,如果最終是郭靖勝出,那麼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錢青健勝出,那麼他現在這個提議就等於是把黃蓉推給了錢青健,黃蓉不恨他才怪,那豈不是成了枉做小人?
洪七公左右為難了一會兒,心想這女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