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金刀很想把剛才的全過程和盤托出,但是她又答應了錢青健對剛才發生的經過保密,無奈之下只好默認了鰲拜是她殺的。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距離五尺開外一刀能夠劈下鰲拜的頭顱。
賈金刀保持緘默,就坐實了她的大功。縱使還有人懷疑鰲拜不是賈金刀殺的,也沒法舉證了,你說不是她殺的,那麼你說是誰殺的?是賈金刀身邊這個文弱書生麼?那更不可能。
賈老六大喜過望,喊道:「老姐,哦不,賈香主!咱們這些人何去何從,屬下賈老六聽你號令!」
李力世和玄貞道人等人面面相覷,心中雖然不服,卻均感此事不易推翻,李力世道:「賈老六,雖然兄弟們發過誓言,但是這香主也不是隨便叫的,咱們需要現在回到香堂,召集本堂所有弟兄,在尹香主的靈位前講明此事,然後再上報給總舵主知道,等候總舵回令才能確立金刀弟妹的職位。」
賈金刀是個實心眼兒,謙遜道:「這香主的位子我是做不來的,大家還是另選高明吧。」
關安基將一部鬍子搖成了風車,責怪道;「你殺了鰲拜,你不當香主誰來當?如果咱們青木堂甚至天地會中有這麼一個人物,那麼青木堂的香主之位也不會空置三年了。」
這一刻,他早把心中認定的賈金刀和錢青健的曖昧拋在了一邊,老婆當香主,這事兒比什麼都重要。
賈老六附和道:「就是就是,姐夫說得太對了,姐姐,咱們大家發誓時可沒說什麼德才武功,只說誰殺了鰲拜誰就是新任香主,這個職位,你是推不掉的!」
青木堂其餘數人看着關安基和賈老六如此幫親卻無可奈何,因為他們實在找不出阻止賈金刀當選香主的理由。
最後還是玄貞道人爽快,說道:「好吧,就算現在金刀妹子不能接任香主,但她也是香主的唯一候選人了,咱們大夥都聽金刀妹子一句話如何?」
既然玄貞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紛紛表示同意,賈金刀臊紅了一張臉,期期艾艾地說道:「那個……咱們先回銀杏胡同開香堂,用鰲拜的頭顱祭奠尹香主的在天之靈,同時派幾個兄弟去總舵報訊,別的事情然後再說罷。」
這提議中規中矩,沒有人能提出異議,於是大家紛紛贊同,卻見賈金刀又道:「這位大兄弟是我的恩人,我要帶他回去款待答謝,各位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
「哪裏哪裏,全憑金刀妹子做主。」
雖然大家始終摸不透錢青健的來路,也不知道他在剛才的混戰中起到了什麼作用,但是准香主指定的恩人豈能懷疑?准香主說要請恩人回去喝酒吃肉誰能反對?
只不過大家難免會在心中嘀咕一句:「這關夫子的腦門兒好像有點綠啊。」
錢青健本欲離去,卻被賈金刀苦苦挽留。他此次中原之行原本也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事情要做,主要是想深入紅塵,歷練心境,雖然也有一兩樁計劃,卻也不必急於一時。因此就答應了賈金刀的邀請,跟着她一起回到了銀杏胡同。
且不說賈金刀親自主持開香堂祭奠尹香主,把不願參加的錢青健安排在一間獨院中休息,單說皇宮大內,年僅十四歲的康熙皇帝一日三驚,百感交集。
當他接見吳六一的時候,有御前侍衛總管多隆來報,說鰲拜被亂黨砍去了頭顱,已經戰死在城西街頭,這消息如同五雷轟頂,驚得康熙目瞪口呆,隨後回過味來,連續問了多隆三遍,在得到了一次詳於一次的確切回答之後,又悲痛欲絕起來。
至少,看在吳六一和多隆的眼裏,這個少年皇帝是悲痛欲絕的,鰲拜是先皇定下的顧命大臣之一,表面上就是康熙的左膀兼右臂,雖然事實上是他越俎代庖、行使皇帝的權力多年,但是名義上他還是先皇遺留下來的老臣,是滿清皇廷的中堅柱石。
如此國之棟樑死於非命,皇帝豈能不哀慟有加?
其實,沒有人知道康熙心裏的狂喜,他早就想從鰲拜的手中收回皇權,絞盡腦汁採取了諸多辦法卻沒有收到什麼成效,只要鰲拜在世一天,滿朝文武就畏懼一天,除了吳六一這樣瀕臨噩運的任務之外,沒有人敢于越過鰲拜去親近皇帝。
可是多隆竟然說鰲拜已經死了,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他一邊流淚切齒地表示要給鰲拜報仇,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