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立與梵羽見面的時間很短,兩人簡單交流了下一步計劃,然後便分開了。
梵羽回去繼續與趙冕喝酒聊天,吳三立則是閃身進入那座熟悉的小胡同,來到了廣陽郡王童貫的秘密落腳點。
童貫一邊品着香茗一邊聽吳三立匯報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梵羽所做的那些事情,無論巨細都要上報,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能遺漏。
「經過這件事情,屬下覺得,能以一介白身攪動東平府軍政大事,梵羽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我們不得不防備他脫離控制。」吳三立說出了自己對梵羽的直觀感受。
童貫「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能居安思危,說明沒白瞎這些年的磨鍊,不過卻是有些杯弓蛇影了。那個小鬼的所作所為,在本王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吳三立一愣:「小打小鬧?」
童貫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心情好的時候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他笑問道:「本王問你,戍九源認識那個小鬼嗎?」
吳三立說道:「不認識。」
童貫又問道:「張同知認識他嗎?」
吳三立又搖搖頭,肯定道:「不認識。」
童貫笑了起來:「這不就結了嘛,那個小鬼也就是躲在背後突施冷箭,這種見不得人手段只能算作小打小鬧,上不得台面,真正枱面上的東西,白的就是黑的,錯的也是對的。」
吳三立沒有達到童貫那個層次,自然無法領會他話中的深意,只得問道:「王爺,下一步您有何指示?」
童貫品着香茗,不緊不慢的笑道:「煮熟的鴨子還怕他飛了不成?讓那幫小鬼瞎折騰吧,本王樂得看場龍虎鬥的好戲,這東平府亂了才會有意思呢……」
吳三立知道童貫口中所說的「龍虎鬥好戲」指的是定王與康王的儲君之爭,這件事牽涉太大,他不敢過問,也沒資格過問,於是便告辭退了出來。
…………
趙冕與梵羽酒興正酣,忽然問道:「梵兄,你覺得定王殿下該怎麼處理戍九源這件事?」
梵羽愣了下,問道:「定王?這件事好像不關他什麼事吧?」
多策在旁邊插嘴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如果定王殿下無動於衷,肯定會被東平府百姓罵不作為的,再怎麼說東平府也是定王殿下的地盤。」
梵羽喝了點酒,乘着酒興壞笑起來:「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得去問定王。不過話說回來,我若是定王殿下的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推四五六,把這個燙手山芋拋給府君張大人……」
趙冕也狡黠的笑了起來,與梵羽碰了一杯,學着他的樣子壞壞的說道:「梵兄之言,於我心有戚戚焉。」
趙冕說完,向多策使了眼神,小書童會意,離開了客棧,直奔定王府而去。
…………
張奕終於醒了,府君張同知聽到這個消息,急忙回府。
「爹呀,你要替孩兒做主,那幫讀書人太無法無天了,孩兒已經說你是我爹了,他們居然還敢打我。」張奕見到張同知進門,匍匐在床頭鼻一把涕一把的大哭不止。
張奕昏迷的時候,張同知擔驚受怕的,此刻見他醒來這副熊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怒喝:「混賬東西,為父是怎麼告誡你的?這幾天千萬不能出亂子,結果你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
張奕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
「我問你,你怎麼跟那些人打起來了?」
張同知雖然恨他不爭氣,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打斷骨頭連着筋,對於他的關懷不比別的父親少。
張奕沒有提梵羽的事情,畢竟劉成芳、孫吉然他們三人被梵羽暴打一頓不說,還被他洗劫一空,這種不光彩的事情說出去太丟人,身為東平府府君的公子,張奕自問是還是要臉面的,頭可斷血可流,面子必須得保留。
「那天孩兒跟幾個朋友在定王府附近酒樓吃酒,忽然聽說定王府前打起來了,所以就帶人過去維持秩序,結果那幫刁民簡直無法無天,竟然說孩兒是戍九源的走狗,就把孩兒給打了……」
張奕如果說實話,以張同知的機敏嗅覺,即便不會懷疑梵羽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起碼也會特別留意他,極有可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