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安東尼當時的修煉境界,即便勉強救下尤西比奧等一眾傭兵們,也只是暫時保住他們的性命,並不能阻擋終將碾壓過來的命運車輪。
但他不會跟弗朗哥解釋這些,因為即便他真有這樣的實力,安東尼依然會選擇袖手旁觀,坐視傭兵們全軍盡墨。
「弗朗哥團長,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不等弗朗哥發問,安東尼率先說道。
「在那些傭兵們遇到死亡威脅的時候,我選擇了見死不救。這一點,我並不打算否認。但在弗朗哥團長開口指責我之前,我想先問團長一個問題。」
安東尼沒有去看臉色越發難看的弗朗哥,繼續說道:「假設有一輛完全失控的馬車,眼看着就要撞到一個孩子。這時候,你坐在馬車上,不能停下馬車,只能控制馬車轉向。但是,在馬車左右,同樣有着其他孩子,如果馬車轉向,就會換成其他小孩倒霉。請問團長,你會怎麼做?」
弗朗哥愕然不已,不由得沉思起來。
但這還沒完。
安東尼接着問道:「如果在馬車兩邊的小孩,就是你的孩子,或者是你親戚朋友家的孩子,弗朗哥團長,你又會怎麼做?」
這下子,拉姆約克等人都不由得跟着思考起來。
不等他們給出答案,安東尼率先說出自己的選擇。
「如果是我,我會什麼都不做,任由瘋狂的馬車把面前的小孩撞飛,甚至撞死!」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罕有的陰沉,弗朗哥有點聽明白了,澀聲問道:「這個不幸的小孩,就是那近千的傭兵了?」
安東尼點頭。
約克在一旁也不明白的插嘴問道:「但是,馬車兩旁的其他小孩指的是誰?除了這一大堆傭兵,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啊。」
丹尼爾啊的叫了一聲,遲疑地問道:「難道,是我們?」
這個猜測很有道理,其他傭兵們已經像故事中的那個倒霉的小孩一樣不幸身死。那現在存活下來的靈狐傭兵團,當然就是安東尼口中被保護的其他小孩了。
誰知道安東尼搖了搖頭。
「不,我指的是唐鋒軍,還有一直信任我,追隨在我身後的所有人。他們才是我在意和需要用心去保護的人。」
這……
好像扯遠了吧,怎麼跟唐鋒軍有關係了。
安東尼沒有打算解釋太多,把話題收了回來。
「總的來說,我需要黑暗之神成功甦醒過來,然後把他擊倒。黑暗聯盟盟主,或者說黑暗之神前半段的計劃符合我的需求,所以我什麼都沒做,任由他們施為。」
「這,就是我的解釋。」
安東尼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弗朗哥,目光清澈而坦然,不帶絲毫威懾和壓迫的力量。
弗朗哥臉上神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臉色一肅,鄭重的向安東尼鞠了一躬。
「很抱歉,龍先生,這事是我的不對。」
儘管安東尼的解釋中弗朗哥還有很多聽不懂的地方,但是,以安東尼的實力和身份,肯如此平和和耐心的解釋,已經足夠說明他的態度和誠意了。弗朗哥如果還是死死揪住就不放,那就是太苛責了。
說到底,殺死尤西比奧等傭兵的是黑暗之神。安東尼跟他們非親非故,沒有必須救他們的理由。
正如他剛才舉的例子,如果傭兵們的死有利於安東尼和他所在意的人,他就更有理由袖手旁觀了。
不管怎麼樣,這一場小小衝突總算是化解了。弗朗哥心中塊壘盡去,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丹尼爾是我的兄弟,兄弟有事,沒有不幫忙的道理。管他是光明教廷還是神聖帝國,這事算我一份!」
這次,他乾脆沒問丹尼爾是否需要幫忙了。
他又轉過頭,向拉姆和約克說:「這是我一個人的選擇,不是以靈狐傭兵團團長的身份做出的決定。各位團員如何選擇,還是由你們自己把握。」
對抗光明教廷不是開玩笑的,弗朗哥雖然是團長,卻也不好代替其它團員作出抉擇。
不過有了他帶頭,其他人也不再猶豫了。
「算我一個!」拉姆沉聲說道。
「大家都去,沒理由留下我自己一個人。」這是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