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支黑色纖細的女士煙,但跟之前一樣,很少真的抽,偶爾在欄杆上輕磕,細的看不見的煙灰盡數落在底下長兩撇小鬍子的希特-勒頭上。
衛來上樓,經過岑今身邊時,她低垂眼眸,說了句:「從披風進去。」
原來蝙蝠俠的披風不是整幅,衛來掀開一道縫,閃身進去。
大幕厚重,幕後安靜許多,不遠處的房間開着門,有燈光透出。
衛來過去,看到白袍賽德坐在沙發上,邊上站了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只穿貼身的短背心和短褲,曲線玲瓏,翹臀細腰。
她正試戴一個銀色的威尼斯公主半面面具,邊沿有鏤刻的花紋,飾以珍珠、水鑽、緞帶和羽毛。
看到衛來,她驚訝地低呼了一聲。
衛來這才想起自己的鐵面,伸手摘下,那女人也摘下面具。
是個年輕的東歐女人,很漂亮,棕褐色的眼眸,染黑髮,齊肩,發梢打了卷。
衛來說:「很像。」
女人很聰明,一聽就知道他是自己人:「也不是完全一樣,東方人偏瘦,我餓了兩天……」
她指自己略顯圓潤的肩膀:「還是沒有變細。所以岑小姐挑了有肩鏈的禮服,燈光很暗,有面具,又有裝飾,我想別人看不出來……」
說話間,岑今進來,示意那個女人跟她進裏屋換衣服。
衛來坐到賽德身邊,賽德遞了張紙給他:「船票。」
船票?衛來眯起眼睛細看,這分明是從某個記事本上撕下的半頁紙,邊緣像被狗啃過,上頭用簽字筆劃拉了一道,根本也看不出是芬蘭文還是英文。
賽德壓低聲音:「你們去圖爾庫碼頭,坐船,到瑞典,斯德哥爾摩,那裏有北歐第二大機場。」
衛來把「船票」摺疊好,放進內兜:「坐船是最慢的。」
圖爾庫碼頭有芬蘭至瑞典的固定輪渡,航程在十多個小時左右,是最慢也最便宜的一種交通方式。
賽德點頭:「時間是次要的,隱秘最重要。」
「幾點到?」
「越快越好,不過今明兩天都有效。到了圖爾庫,去油碼頭,找一個叫塔皮歐的人,他會安排。」
「到瑞典之後呢?」
賽德苦笑:「我們還在衡量……很難選出一條絕對穩妥的路線,到時候再通知你。」
這倒是,衛來有耳聞,非洲的戰-火是幾年前才摁下去的,即便現在,還會在局部地區,時不時竄起火頭。
塞拉利昂為了鑽石打了十年內-戰,荷里活還據此為元素出了部叫《血鑽》的電影,南北蘇丹為爭奪油田,剛果為金礦,卡隆是種-族仇恨,索馬里更別說了……戰-爭導致基建跟不上,戰後,很多國家連國有航空公司都沒有。
衛來皺眉:「要麼從瑞典飛肯尼亞?」
賽德搖頭:「肯尼亞偏南,索馬里的國土是個狹長的三角,海盜的老巢在北部的博薩索,聽最近透露的意思,談判很可能會安排在公海……」
裏屋的門開了。
那個東歐女人先出來,一身珠光寶氣,假面上的羽毛微顫,逼真魚目,可以混珠。
後面的是岑今,她終於不再穿晚禮服,軍綠色連帽的帆布厚外套,黑色牛仔褲,白色板鞋,反倒比盛裝時看着舒服,有種洗淨鉛華的柔和。
滾輪聲響,她好像在拖行李箱,然後回頭看衛來:「麻煩你……」
衛來起身過去,他有心理準備,這一路,總不能讓她拎箱子。
到了跟前,腦袋一脹。
這龐然大物,得有30寸吧?
能裝下一個他了吧?
他只在國際機場,看到留學生的行李箱有這個尺寸,還猜測過裏頭大概帶了鍋碗瓢盆蒸屜漏勺。
這一路輾轉,未必都有車坐,可可樹說過,有些叢林小道只能走自行車,有些地方要騎駱駝,他得一路幫她提這個箱子?
箱子在朝外滑,衛來眼疾手快,膝蓋抵住箱身。
錯誤就該掐死在萌芽狀態。
岑今奇怪地看他,衛來笑:「岑小姐,要帶這麼多東西?」
「必需品。」
白袍和東歐女人疑惑地朝這裏張望,衛來改說中文,都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