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琅的手裏掌管着武溫侯府上下近千口人的內務用度,是個持家的一把手。
「佳慧,紫幽那個事兒,有眉目了嗎?」
陸琳琅微微上挑的眉眼,與生俱來帶着凌厲的氣息,聲音略顯得慵懶。
「這——」陸佳慧的臉色有些蒼白,一聲長嘆,道,「那丫頭嘴硬,就是不肯說,我這個當娘的也沒有辦法啊。」
陸琳琅一聲冷笑,道:「是哪家的公子啊,竟然讓我們紫幽捂得這麼嚴實。與其這樣藏着掖着,還不如說出來,咱們也好去會知一聲,讓對方娶了紫幽,總不能等到孩子生出來,自己養吧,那就太不像話了。」
「是是是,姐姐說的是。」陸佳慧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眸子裏划過難堪之色,道,「其實這事兒,我都懷疑,是不是樓月那臭妮子跟藥老的那個徒弟串通好的,故意來坑害我們家紫幽!」
陸琳琅對江樓月本就不待見,如今聽陸琳琅這麼一說,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
「妹妹這話說的在理啊,仔細想一想這件事兒的始末,獲益最大的,就要數江樓月那個死丫頭了。她揭發了紫幽,坑害了紫幽,到頭來,卻成了侯爺眼中明事理的聰明丫頭,還一躍成為藥王谷的親傳弟子?」
這話說到後面,那是酸味十足:「我們家子心還是嫡長女呢,就算是藥老收徒,第一個也應該挑我們家子心啊,什麼時候輪到她江樓月了?」
頃刻之間,這姐妹倆就同仇敵愾起來,成了同一陣線。
陸佳慧因為女兒的事兒,被侯爺冷落,心裏的苦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姐姐啊,我實在是看不慣樓月這丫頭,你看她娘不過是個青-樓-妓-女,卑賤到塵埃里。我說句不好聽的,樓月這樣的出生,若是擱在別的大戶人家,早就在幾歲的時候就被人使絆子給弄死了,她能夠一直活到現在,還不是因為姐姐你寬容?」
陸佳慧滿臉替正妻陸琳琅抱不平的神色,義憤填膺道:「姐姐對那臭丫頭日供米、月供金,還把琴閣給她住,她竟然還如此不知滿足,勾結上了藥王谷的大弟子帝九宸,來坑害咱們。真是的!」
陸佳慧能混到平妻的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太會說話了。
一方面,她會討陸琳琅和武溫侯的歡心,另一方面,又會把責任不着痕跡地推給別人。
「我看不止如此吧。」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道聲音,從正廳的大門口傳來。
陸佳慧和陸琳琅抬起頭,迎面看到了一個姿容秀麗保養的極好,身穿雲煙曳地長裙的二十七八歲的女子。
女子的打扮並不雍容華貴,甚至稱得上素淨,手裏抱着一隻白色的純種貓咪。跟陸琳琅和陸佳慧完全是不同類型不同韻味的女人。
來者,正是武溫侯府的另外一位平妻雲清珂,長子江城墨的娘親。
「我聽城墨說,七房的那個丫頭,跟以前不同了,看行走腳步,氣息吐納,已經到達了鑄體期三重。她是妾生的庶女,怎麼能偷偷習武?」
「什麼?!」
正妻陸琳琅當即拍案而起,一副非常震驚的模樣,眉間的轍痕更深邃了,厲聲道:「她不是鑄體期一重麼,這才多久,就已經到達鑄體期三重了!」
強大的危機意識,席捲而來。
陸琳琅的大女兒江子心,今年十五歲,也不過剛剛達到鑄體期三重。
這本來是她這個當娘的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因為明年開春,子心憑藉着鑄體期三重的修為,就能去考取戮蒼學院了。
「大姐,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七房的丫頭在三個月多月從鑄體期一重晉升到了鑄體期三重,定然是偷偷修煉了什麼了不得的功法武技。她是妾的女兒,這是犯了大諱忌。」
雲請珂的聲音看似輕輕柔柔的,但是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分量。
而此刻,陸琳琅的心中,第一個升起來的念頭就是——千萬不能讓侯爺知道十二歲的江樓月已經達到了鑄體期三重。
「是啊,姐姐。」陸佳慧也趕忙跟着吹風,一臉憂色,道:「侯爺最喜歡有出息的子女,江樓月剛剛成了藥王谷的弟子,如今又有了鑄體期三重的修為,侯爺要是一個高興,把七房那個叫音希的賤-人給抬了位份,升做了平妻,那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