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呂漢強要按照體制走程序,反倒讓那個御史和通判心中有了底氣,呂漢強不過如此嗎,呂老虎怎麼啦,也沒有什麼屁股不讓摸的,在體制之內,只要你承認體制,任何人的屁股都必須讓人好好的摸,要不,你就是一個死。
於是,二人立刻大聲反駁道:「既然有證據,按照規矩流程,也需要推官先行勘察證據是否確鑿,而後才可發堂票拿人,因此請知府大人按照大明律法行事吧。」
這就是按照體制流程,那你還說什麼?
李衛東被噎得一口氣沒上來,眼睛裏已經有火光閃現,自己這個知府就是受他們的氣,才過的這般苦的日子,若不是同知還算配合,自己所有的施為善政就都要泡湯,現在自己急需表功,尤其想要立功,這時候你們又跳出來給自己下套啊,還按律要先勘察證據是否確鑿,那按照他的辦事方法,等二三十年後也不一定能勘察明白。
咬着牙望向推官:「你怎麼說?」
那推官一愣,左右看了再看,再看看堂上面無表情的呂漢強,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期期艾艾的道:「按照官職,通判有巡捕之權,御史有監督彈劾職權,這個,那個。」
不理這個說不出立場的傢伙,又望向同知:「趙大人怎麼說?」
「按照大明律法是這麼個程序,但事急從權也是有的,因此這個,那個,還是知府大人做主吧。」
這皮球就算是踢了回來。
「那我就——」李衛東就要獨斷專行,發捕票幫着呂漢強拿人。
這時候那個御史與通判一起站起來大聲吼道,「國朝自有法度,你若敢沒有確鑿證據就抓捕良民,我等便普告天下軍民你公報私仇。」
這是真的急了,而一旦二人嚷嚷開去,八大家得到信息可就要狗急跳牆,八大家在山西可是有着一定實力的,真要狗急跳牆,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情來了。
看看瞠目結舌的知府,看看站在上面鐵青臉色的呂漢強,兩人互相一使眼色,一起拱手道:「諸位大人,欽差,我等衙門裏還有要事,恕不奉陪。」說着轉身就走。
呂漢強嘿嘿一笑,這是要通風報信去啊。
當下大吼一聲:「來啊,將此二人拿下。」此言一出,呂漢強的兩千騎兵一起轟然應諾,立刻衝上幾個壯漢,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這二人夾住,讓他動彈不得。
這二人立刻掙扎怒吼:「我看誰敢軟禁於我?呂漢強,你個奸佞小人,你如此脅迫百官,我到皇上告你去。」
呂漢強就笑了笑,「你還真告不到我,因為我現在就可以管到你。」
「你胡說八道,你管不到我們。」
呂漢強就獰笑着道:「現在這裏是我欽差行轅,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現在我懷疑你與雁門兵變有牽連,我要扣押你,等事件結清再還二位一個清白。」
這時候那兩個人傻眼了,才想起來,這呂漢強砸飯碗是一絕,主要是人家有信手拈來構陷人的本事,運城的那個同知就是這麼當場給弄出四條死罪,最後還有一條沒想起來的,就砍了他的腦袋。
這時候坐在那裏的忻州同知和那個推官不由得暗暗慶幸,得虧當時沒有跳出來為老主顧撐腰啊,這算是撿回來一條命啊,還你清白?這世界上的官就沒有清白的。
這時候,李衛東也豁出去了,對着這兩個還算配合的屬下問道:『現在二位怎麼說?』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知府大人做主,只是,沒有確鑿證據,就憑藉商行的風聞,是不是事後不好辦啊?」
正說着,突然堂外一聲通報:「啟稟欽差大人,堂外有人送禮給您。」
呂漢強和所有的人都一愣,呦呵,這送禮的都前後腳追上來啦?
那兩個被夾着的官員立刻大吼:「呂漢強,都說你清廉,狗屁,我倒是看看你這貪官怎麼說?」
襤褸衣衫,神情彪悍的年輕人,就直挺挺的站在大堂之上,見到呂漢強也不跪,更沒有送禮人該有的謙卑,就那麼拿着眼睛盯着呂漢強,眼神里簡直有無限怒火在迸發。
呂漢強就摸摸自己的鼻子,真不明白,這是送禮人該有的態度嗎?送禮的這麼囂張,這什麼態度嗎。
呂漢強就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人,好久之後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