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繼續轟鳴,即便是敵人已經衝到了炮口前,他們依舊沒有停下他們手中的動作,直到徹底的被敵人的騎兵淹沒。
炮兵是技術人才,那都是呂漢強用無數銀子堆起來的,在整個復遼軍的軍規里,在炮兵遇到危險的時候,無論步兵還是騎兵必須第一時間保護他們的安全,而且嚴格規定的是,不以一切代價。
但是,這一次所有的人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淹沒在敵人的海洋里,然後那300門大炮,在敵人的海洋里連同他們的炮彈,一起炸成了一片火海。
「床子弩炸藥包,放——」第三第四縱隊的聯合床子弩炸藥包大隊,一起發射了他們巨大的炸藥包,就在那炮兵陣地附近打成一片火海,不但將那些清兵炸成碎片,而且將那些剩下的火炮,和倖存的炮兵一起炸毀。
清兵抵住了這一片炸藥包的爆炸,衝過了那連天成片火海,迎接他們的,就是那鋪天蓋地的巨箭,層層的打擊,讓整個滿洲八旗損失慘重,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損失之下,那些滿清八旗,依舊嚎叫着,紅着眼睛,踏着同伴的屍體,繼續向着敵人衝鋒。
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場關乎到整個帝國命運的戰爭,這一場戰爭就要勝利了,就可以徹底的翻轉整個帝國的命運,為了這場決定的勝利,已經有4萬兄弟被拋棄在了中原,為了這一場戰爭,兩個戰場上已經有無數自己的同伴血灑疆場,為了這一場戰爭,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中心盛京城,所有這一切的付出,都是為了今天,為了這一個戰場的勝利。
看着沿途一片人的血肉,皇太極面無表情,當看到第一匹戰馬,第一個勇士撞上了扎槍大陣的時候,皇太極的臉色總算是有些了笑容。
只要這樣不惜生命的衝過血火阻隔,只要這樣不惜生命的撞上敵人的扎槍大陣,那麼,自己所要的勝利就一定是自己的了。
開始衝撞大陣了,蒙着眼睛的戰馬用他巨大的身軀和慣性衝擊力,撞上扎槍的大陣,隨着一匹匹戰馬的慘嘶,扎槍斷裂,原本嚴整的大陣被打開一個個缺口。
但缺口剛剛打開,便被後面的戰士再次填補,但缺口越來越多,有無數清兵奮不顧身的在戰馬上飛躍而起,奮不顧身的一頭扎進扎槍林中,有的被穿成了葫蘆,有的幸運的撲進扎槍的陣里,與配備扎槍的刀盾兵在人群里血戰,整個大陣開始在清兵不要命的攻擊下岌岌可危。
也不知道趙曉銘第二陣列怎麼樣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必須撤退了。」陳亮計算着時間,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你派出幾個兄弟,將孔邦國給我綁走,一個文人,站在陣前大呼小叫的算是什麼?」陳亮沉着臉,不耐煩的對一個幕僚道。
這個幕僚看到站在第一戰線上的孔邦國,不無感嘆道:「他要用自己的行動為他孔家正名,同時,他站在第一線,對軍心士氣也有巨大的鼓舞,不若就成全他吧。」
陳亮黑着臉道:「他正不正名我不管,但讓一個參軍死在戰場上,這個惡名我不能忍受,那個誰,你立刻帶着一小隊人馬,將那個孔參軍直接打暈,給我運到後方去。」
孔邦國這次是一心求死了,他拿着他那個裝飾性的寶劍站這了戰線的最前沿,雖然它沒有殺敵的機會,但卻對鼓舞士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所有已經精疲力盡的士兵,看到一身文士袍服的孔邦國揮舞着寶劍站在了第一戰線,將士的責任心開始無限膨脹,同時也感覺到了這場戰鬥的艱難危機,臉文人參軍都已經赤膊上陣,那大家還有什麼說的呢,拼死罷了。
清兵已經鋪天蓋地的撲上了大陣,不顧生命的撞裂陣型,然後就有源源不斷的敵人,順着這些缺口湧進來,將大陣攪的四分五裂。
大陣破裂了,那些槍兵就以身邊其他兄弟為一隊,再次組成小的隊列,依舊一下一下的刺出他們手中的長槍,直到最後被無數戰馬淹沒。
孔邦國帽子已經丟了,身上的文士袍服也掛上了幾支清兵的羽箭,正在汩汩流血,但他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反倒異常興奮,他的寶劍雖然沒有砍到一個敵人,但卻讓他有種大將軍揮灑沙場的豪邁。
正在他為即將戰死而莫名興奮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後腦猛的一疼,轉眼便昏了過去,這時候,兩個強壯的復遼軍士兵立刻將他放到擔架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