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被人抬走,房屋外面拉起了警戒線,
夜幕降臨,喧譁最終歸於平靜。
裴黎君站在窗邊,默默看着外面的星空。
其實,她是可以救厲晴空的。只要在厲晴空死前,給她做精神移植,就能讓她的靈魂重新找到新的歸屬。
裴黎君沒有那樣做。
閉上眼睛,腦海中,響起厲晴空最後對自己說的話。
她說:「我愛你啊,我想要永遠陪着你,可如果……你並不需要,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讓我,去地獄。」
活着,卻求而不得,不如死去。
只有死亡,才是最終的解脫。
黑暗中,無人的房間裏,小小的機械人發出一聲輕笑,帶着自嘲。
人生為何總是如此諷刺?喜歡你的,你不喜歡,你喜歡的,卻不喜歡你。這世上,想要兩情相悅,是多麼不易的一種緣分……
……
顧安寶在警察局呆到大半夜,各種問話,做筆錄。
因為太緊張,顧安寶原本還算流利的英語變得磕磕巴巴,語法錯誤,單詞卡殼,一句話反覆說上好幾遍,問話的警察才能理解。
好在警察的態度還算溫和,大約看她是個小姑娘,又眼淚花花的樣子,不忍心為難吧。
顧安寶按照裴黎君的囑咐,說自己發現隔壁的鄰居長得有點像以前國內報道過的一個死刑犯,但是因為時間太久遠,所以自己也不敢確定,可能就因為多看了對方兩眼,被對方察覺,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其實顧安寶覺得自己說的許多地方,簡直漏洞百出,但是因為厲晴空的特殊身份,一切又都合情合理。
一個潛逃出國的罪犯,在準備殺人滅口時,意外受傷,而後畏罪自殺……
厲晴空是在國內作案,這邊的警察不得不通過大使館聯繫國內警方,來確認厲晴空的身份。
只有完全確認了身份,才能徹底洗脫顧安寶的嫌疑。
顧安寶本以為自己會在警察局等到明天天亮,可是後來,警局來了一位神情嚴謹的中年男人,棕色頭髮,鼻樑很高,像一絲不苟的德國人。他聲稱自己是顧安寶的律師,和警察局交涉之後,顧安寶終於從警察局出來了……
看着外面高懸在夜空中的月亮,顧安寶簡直欲哭無淚。
楊瑞等人站在外面等她,看見她出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安寶沮喪的走到車邊,保鏢拉開車門,她彎腰坐進去。
剛探進半個身子,忽然一股大力把她拽進去!
「啊!……」
驚呼聲被炙熱的吻淹沒!男人的氣息充斥整個口腔,唇舌瞬息間升溫,強烈的吮吸讓舌根也酸麻得發痛。
「唔唔……」
她快要不能呼吸,男人終於鬆開她。
顧安寶急促的喘息着,眼睛瞪得像受驚嚇的貓瞳,「你怎麼來了?!」
陳昱珩的臉黑得幾乎滴下來墨水,怒其不爭的看着顧安寶道:「你能耐啊,我才走了幾天?你就把自己弄進警察局了?!嗯?!」
「我……我……」顧安寶結巴了兩句,終於嘴巴一癟,掉下淚來,委屈的撲進陳昱珩懷裏,「我都快嚇死了,你還罵我!」
陳昱珩氣得不行,恨不得把顧安寶吊起來教訓一頓!看她這可憐的小模樣又下不去手!
「前面找個地方停車!」陳昱珩沒好氣的沖開車的保鏢吼道。
顧安寶扒着他的胸口,可憐巴巴的問:「做什麼要停車嘛……我要回家,我們回家嘛……」
陳昱珩狠狠瞪她一眼。
顧安寶脖子一縮,不敢吱聲了。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開了約莫五六分鐘,前面不遠處,正好有個廣場。
時至深夜,四下無人。保鏢們下了車,守在附近。
陳昱珩掐了一把顧安寶腰上的軟肉,兇狠的說道:「現在給我交代清楚,你這幾天都在怎麼折騰!」
顧安寶被掐疼了,眼淚又掉了兩顆,腔調越發委屈:「不是我折騰……是裴黎君被人綁住了,我去救她……」
陳昱珩越發不滿,「什麼時候輪到你做女英雄了?!管她死活!」
顧安寶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