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廳長是烏魯市的市衛生廳廳長,按行政級別頂多算是一個正處級的幹部,想靠這個頭銜去軍方申請,那還不得碰壁,把臉都碰腫了也未必管用。
孔昊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報告已經交上去了,只不過現在還沒答覆而已。」
「是沒答覆,還是沒理會啊?」陳天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問道。
他的不咸不淡一句話,差點沒讓孔昊氣得跳腳,丫的,什麼人?那疼往那戳。
不過,孔昊反應倒也很快,岔開話題道:「那也不能成為你胡亂披露真相的理由,不知道,一但真相披露那麼給人們帶來多大的影響,本來能控制住的疫情就有可能被人為擴大,搞得人心惶惶,那麼,是你一個小小專家組組長可以擔待的嗎?」
孔昊的話句句在理,陳天點點頭表示明白,但只是微笑卻不說話,這不免讓跟在領導身邊,擅長揣摩領導心思的孔大秘書也不由的發急,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道:「陳天,請恕我直言相告,你做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我恐怕就算陳部長不光保不了你,還會被你連累……」
「我明白,不過,有一點兒孔秘書,你也要明白。」陳天漸漸的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報紙只是寫疫情是人為而非天災,至於規模,甚至範圍都沒有提及,而我這樣作也為了得到軍方的支持,如果沒有軍方支持,我怕我們去疫區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你在強辭搶理!」孔昊聽他一番言詞,不但不信反而勃然大怒道。
「我在說實話!」陳天絲毫不肯後半退,據理力爭道。
兩人如同兩隻斗架的公雞,氣勢洶洶的對視了半晌,最後,孔昊終於服軟道:「好了,我今天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藍廳長的意思,這兩天,專家組必須要出發,老待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在出發前,他讓我與你好好的溝通一下。」
孔昊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而陳天早看出來這一點兒,其實,從報紙上的消息來看,劉潔也儘量用的是從醫院中採訪得到的信息再配上圖文,客觀事實的還原了事實真相而已,單憑這些根本無法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而孔昊一來就氣勢洶洶的上前問責,很明顯就帶有套話的意思,可套了半天,也沒見陳天絲毫肯讓步迫於壓力也只好服了軟,將底牌亮了出來。
「對不,我剛才言語也有問題。」陳天也試圖將氣氛緩和,平靜的說道:「在醫院我在醫院對疫病的了解,讓我得出這病情與軍方的實驗的有關……」
「什麼?!實驗?」從孔昊震驚的表情來看,陳天肯斷定,他對此一無所知,而他又是藍廳長的秘書,只有與衛生醫療有關的事情,都不應該會瞞得了他們,由此可知,當地政府對此一無所知,而疫情危害更是知之甚少。
陳天點點頭,繼續說道:「而我這樣做無非也是在試探軍方的態度,如果,他們積極要求介入,那麼就說明,他們與這一次的實驗無關,但他們一直保持緘默,那麼,我們就不能再介入此事。」
孔昊宦海浮沉這麼多年,陳天說的事情,他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略帶幾分吃驚的看着陳天,他不解的是,一個年輕的像是剛從大學畢業的小子,到底是從何而來如此高深的政治修為,如同一個博弈的高手,下一手卻能觀三手的實力。
不僅將自己質疑三言二語化解,還將自己拖入到自己的陣營,更重要提,通過抽絲剝繭的方法,讓他了解的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這傢伙果然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孔昊壓抑住心中無比的震駭,暗自評價道。
陳天不動聲色見孔昊的眼眸無比的震駭,知道他已經被自己成功的說服,隨即,微笑道:「孔秘書,你是不是該打個電話給藍廳長,向他確認一下軍方的態度?」
孔昊一聽,暗道:「如果陳天說得一切都屬實,軍方可能會借着藍廳長的申請,會派出一支小分隊保護他們,作為他們對此事的關注和態度。」
正當猶豫着要打電話給藍廳長求證之時,手機忽然響了,掏出來一瞧,藍廳長打來的……
「藍廳長,請問你有新的工作指示。」孔昊做為藍廳長的下屬,說起來話自然是格外的客氣。
「我前天打得申請已經批下來了,要三天以後才能成行,你那裏打聽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