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曉情緒很激動,但頭腦很清醒,他明白陳天這樣做完全是出於龍君身體健康的考慮,陳天擺出拼命的架子,他可不會真的與這小子動手,不然,十個陳天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二人怒目相視,誰也不退後半步,屋子裏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
相反,唐雅和龍君倒是很冷靜的看着二人的爭鬥,連一句拉架的話也不說。
過了一會兒,司馬曉最終還是選擇讓步,舉起雙手訕訕的承認失敗道:「好吧,我說不過你。」
陳天當然也沒有半點勝利的得意洋洋,平靜的說道:「司馬隊長,我很體諒你的苦衷,但請你相信,我的出發點完全是為了龍君的身體着想,不摻任何的私心雜念。」
對於陳天的話,在場的人包括龍君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畢竟,他們在一起是經歷的患難,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樣的爭吵。
他們之間爭吵,不摻雜的任何個人的私心,完全是立場使然。
「司馬……」龍君望着司馬曉,平淡的喚道。
不光是司馬曉,連陳天也把目光挪向了這位躺在病塌上的老人,一個曾經為共和國的事業拋頭顱灑熱血,將大半生的奉獻了國家,而當他身體不堪重負垮掉的時候,竟會讓一個小人跳出來搗亂。
一想這裏,司馬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也正是如此,他剛才對陳天說話的語氣才會這般的重。
冷靜下來,細細的想來,司馬曉又覺得對不起陳天,說到底,他並不是龍怒的人,可他對於龍君的病,比起任何人來都要關心,甚至不惜幾次暈倒也要將龍君的病給治好。
「對不起。」司馬曉伸出手向陳天致歉道。
陳天坦然的笑了笑,他並沒有因此去恨司馬曉,反而,大方的笑道:「司馬隊長,你這話說得重了,我們之間又怎麼可存在對不起的問題?你與我出發點都是一樣的,都是希望龍君的病能夠康復。」
司馬曉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再說任何話都實屬多餘。
二雙大手緊緊相握,二人四目相對,共仇敵愾,倒有幾分惺惺相惜。
內部矛盾,內部解決,龍君遲遲未表態的原因,是希望陳天與司馬曉能夠自己解決分歧,他們當然也沒有讓他失望。
「好了,司馬你還是回去,我在這裏安心治療,龍怒那裏就由你暫時來接管。」年歲不饒人,龍君就算過往的戰績如何的彪柄,他仍然是一個日薄西山的老人。
新陳代謝,生老病死也實屬人之常情,當了一輩子軍人如果連這一點兒都沒看透,那可真的是白活了,不過,通過這次的外面治病機會,藉機培養一下司馬曉,好讓他能夠迅速的成長起來帶領起一支團隊。
龍怒是一支能打勝仗,善打硬仗的鐵軍,它的存在是一個時代的見證,是標誌也是驕傲,光輝必須發揚下去,龍君雖說倒下了,但接班人的培養卻不能落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借這一次機會讓司馬曉獨自去面對眼前困難,對於他的成長是極有幫助的。
「好了,你去吧!」打定主意的龍君,神態很安詳,一點兒也不擔心的對司馬曉說道。
司馬曉到底跟隨了龍君多年,當然也是理解透徹,心領神會,喃喃自語像是給自己打氣的說道:「是我太緊張了,要連個一個羅毅都對付不了,那我也實在不配作龍怒的人。」
「這就對了。」龍君微笑着點頭表示了肯定。
司馬曉離開了,一直沒說話的唐雅這個時候卻說話道:「爺爺,你真的很放心?」
「我都這把歲數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龍君望着他一手養大並培養成龍怒精英的孫女,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放不下的,那就是你!」
陳天恍然大悟,龍君在離開龍怒之前,為什麼一定要讓唐雅陪着他,表面上是讓唐雅保護他,實際上,他是怕自己離開了,唐雅失去依靠。
這或張是老人的自私,但這樣的自私又有誰會去怪他,相反,讓陳天直覺得龍君充滿了人性,是一個可愛的老頭子。
「爺……」唐雅冰冷的面容出現的鬆動,眼眸里閃爍着淚花的東西,這是陳天從來在她的眼睛裏見過的,說到底,她就算再如何冷漠也終究是一個人,有着人所有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