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天忽然想到自己曾經看過一本醫書,上面詳細介紹過拿死去毒蟲的屍體做為蠱引,去吸引其他毒蟲的叮咬,從而達到蠱婆的目的。
塔莎指着遠遠若隱若現的黑團道:「它們很快就會被這堆美味吸引,我們就可以沿着它們的足跡去找尋着下降術的蠱婆的下落。」
如此降頭之術,陳天自問真是聞所未聞,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個中醫醫生,對於南蠻的降頭術實在知之甚少,不過,有了塔莎做為強力的後盾,陳天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太好了,它們來了。」塔莎望着黑壓壓一團的毒蟲,樂得直拍巴掌,也只這個時候她才會將自己的天性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
活潑,天真,與世無爭。
陳天也明白了阿莫尼為什麼會對他說感謝的話,塔莎從小被族人推崇為神,可在她的外祖母的眼裏,她始終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女孩子。
愛玩,愛鬧,愛哭,愛笑,有着一切普通女孩子所有的情緒,但她自從被推為神之後,一切都被無情剝奪,自從遇上了陳天,阿莫尼發現她終於又恢復了快樂的本性,真是老懷安慰。
「陳天,別傻站着了!」塔莎白了還在傻樂的陳天一眼,伸手拉着他指着源源不絕趕來的毒蟲,催促道:「快,我們沿着它們足跡去把那個躲在背後下降頭的傢伙給找出來。」
兩人沿着毒蟲一直延伸的足跡,大約走了近半個小時,經過九曲十八彎的羊腸小道,終於發現了離他們不遠的鐵皮的棚子。
陳天的敏銳的鼻子又再次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剛才塔莎熬治湯藥的味道,扭過頭對塔莎驚奇道:「難道,那間鐵皮棚里就是我們想找的人?」
塔莎笑眯眯的點頭道:「這是當然,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大膽,敢利用降頭術去傷害無辜的人,如果是我的族人,我一定以神的名義懲罰她。」
陳天見她說得一本正經也不好多說,見她大步的朝着鐵皮棚子奔了過去,生怕她有危險急忙沖了過去。
蠱婆還在鐵皮棚里熬製着散發着惡臭的藥汁,蓬頭垢面的她披着破爛的羽毛的披風,佝僂着身子,對於外面的危險絲毫沒有察覺,其實,她就算有所察覺,這個時候想逃也為時以晚。
砰
鐵皮棚的本就破爛不堪的木門被塔莎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開來,一道刺眼的光線從大門直射,習慣於黑暗的蠱婆用手擋住刺她的眼睛發痛的陽光,驚呼道:「誰?!」
塔莎此刻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一下子又恢復被族人推崇為神的附體,緩步的走了進來,她朝着鐵皮棚里的蠱婆看了看,她很肯定自己是認識的。
是前段時間一直失蹤的幾位長老之一的月之秋,她在族裏蠱術也是被人所推崇,心機很深也被人所排斥,塔莎對她喚道:「月之秋,你怎麼能對一個無辜的小男孩下手,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張下承諾了嗎?」
月之秋當然明白站在面前就是被族人推崇的神之女塔莎,本能的產生了恐懼,可已無退路的她根本就不可有絲毫的避讓,圓睜着渾濁的老眼對塔莎怒吼道:「承諾是效忠於你,我是族裏第一大司祭,擁着無人可比的蠱術,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比得上我,你小小年紀憑什麼坐上神的寶座,又憑什麼讓我聽你的吩咐……」
月之秋的聲嘶力竟的控訴並沒有讓塔莎有任何的動容,此刻的她就是神的附體,對於一切違背神的意志的族人都掌握着生殺大權,絲毫不會手下留情。
「我從你話中聽出了不滿,說實話,你並不是我的對手,要想戰勝,根本沒有可能。」塔莎很不客氣的對自負的月之秋說道。
月之秋渾身一凜,她可不願再與塔莎再這樣打嘴皮仗下去,她決定對被族人推崇為神的塔莎動手,這在族裏被視離經叛道的事情,一但失手就有可能被萬蠱毒蟲給噬身而死。
這是族裏最殘酷也是最嚴厲的刑罰,這一刻月之秋已經完全喪失最起碼的理性。
站在一旁的陳天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塔莎與月之秋的對決,他完全就插不了手,兩人使的降頭之術,如果稍有差池就會毒發身亡,自己上去非但幫不了任何的忙反而會給塔莎增添負擔。
他決定退出鐵皮棚,等待最後的結果,當然,心裏也在暗暗地發誓無論塔莎勝與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