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溫文爾雅的王宇,此刻變成一隻眼眸腥紅的惡狼,極具有攻擊性,對着陳天說道:「陳天,你別血口噴人,你剛才說得這些都有證據嗎?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血口噴人?王家少爺你不是一直以虛懷若谷示人嗎,為何這次卻是這般不能相激?」陳天見他反應如此激烈,原先的猜想便證明了大半,故作不察反面很奇怪的問道:「難道,以前的你給人的印象都是假的?」
「你……」王宇語噎,他睜大着眼睛仔細看着陳天,現在才覺得眼前這個傢伙看似瘦弱的小子,才是真正的厲害的對手,將怒氣強按下去,勉強的擠出笑容道:「陳天,你這樣肆意的污衊我,難道我連氣都不能生嗎?」
這句話看似反問,實則是辯解,但在蘇老爺子和陳天的面前,王宇的一切的真實都已經完全展露在他們的面前,一切的辯解都實屬無用功。
陳天淡淡的笑着說道:「那讓我再說最後一句話好嗎?」
不知為何,以王宇的定力還是無法忍受陳天始終掛着的淡淡的笑容,心中有火卻不能發的那種感覺真是很久沒有過了。
「請說!」王宇硬憋着怒火,真怕把自己憋成了內傷。
「把蘇欣交還給我們,綁架這件事,我們就算了!」人質在人家手上,陳天也不敢逼得太緊,生怕王宇狗急跳牆,喪心病狂的殺人滅口。
「我說過,人質不在我手上。」這句話,王宇倒也沒說謊,人質確實不在他手上,而是在逃逸的殺手的手上,自己也剛知道這件事。
「你敢發誓嗎?」陳天直視着他的眼睛,嚴肅的問道。
「當然!」王宇挺了挺腰板,故作鎮定的回答。
人不要臉,神仙也難救,對於王宇睜眼說瞎話,陳天倒也辦法不多。
思孫心切的蘇老爺子此時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憤怒,用拐杖的指着王宇,一字一頓的說道:「王宇,我以我們蘇家的名義起誓,如果欣欣有丁點傷害,那麼,蘇家的報復將會超出你的想像,而且是只要我這個老頭子有一口氣在,就不會結束。」
蘇老爺子這句話無疑是宣戰,從今以後,蘇家與王家將勢同水火,不死不休。
王宇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真實的從蘇老爺子的口中說了出來,他忍不住的渾身顫抖了起來,眼眸里透着絕望,一向以足智多謀而自詡的他,這次真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楚秦,你跑到這裏來大放厥詞,是不是當我們王家沒人,可以讓人隨便欺負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過來,眾人循聲望去,房間門被打開,王家的家主王天衡的輪椅在管家的推扶下,走了出來。
六神無主的王宇,也如同找到了倚靠,欣喜的喚道:「爺爺!」
王老爺子的出場,讓原本一邊倒的氣氛開始有了變化。
蘇老爺子可沒吃他這一套,今天他是鐵了心要把孫女帶走,誰的面子都沒打算給,說道:「王天衡,你以為你出來,我就會給你面子嗎?」
王老爺子瞪了王宇一眼,對於他的種種行徑還略知一二,可再如何,他也是自己的孫子,無論他做什麼,對與不對,自己都會義務返顧站在他這一邊,面對着蘇老爺子的質疑,陰沉着臉回答道:「你不用給我面子,你的孫女確實不在我這裏,想找人到別處找去,莫要把我逼急了,王家也不隨便讓人欺負。」
蘇老爺子望着這位坐在輪椅上的與自己同歲的老人,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願與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王家在天城也是名名門望族,比蘇家還略強一籌,王宇的父母親在一次出遊中,遇到飛機失事而導致英年早亡,將那時還年幼的王宇丟給了喪偶多年的王老爺子。
祖孫倆一直相依為命操持巨大家族,可厄運並沒有結束,前幾年又不知何故,王天衡起先只感到下半身無力,遍尋名醫治療,可效果始終不是很大,最後病情不斷加重,徹底的癱瘓下來。
王家經過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後,其家勢逐漸衰弱下來,要不是王宇的異軍突起,力挽狂瀾,說不定王家就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蘇老爺子想到此,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正待開口,王宇就已經急不可待的說道:「蘇老爺,我的話可以不信,難道我爺爺的話,你也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