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姿月離開了,他們的生活還得繼續,但是悲劇總在最困難的時候發生。
一個月後,地下礦道坍塌,時慕和宏哥都被埋在裏面,生死不知。
時笙瘋了一般的跑到事發地,這裏圍滿了人,除了宏哥的人,其餘都是麻木不仁的看着,這樣的事時常發生,被埋在下面的人不知有多少。
因為坍塌範圍很大,他們又不知道當時宏哥和時慕具體的位置,想救人根本就不可能。
也許是看在宏哥的人送來的那些物資份上,那些管理讓人試圖救援。就在救援期間,發生了二次坍塌,那些人怕繼續坍塌,到時候這裏全毀了,所以他們不再施救。
時笙爬在廢石上用手扒拉石頭,她眼底沒有淚眼,沒有迷茫,只有一股子狠勁和堅定。
「小丫頭,沒用的。」宏哥的小弟頹廢的站在她身邊,「這礦道很深,又發生兩次坍塌,你這樣不可能救出他們的。」
時笙完全不聽,不管誰來都固執的用手挖着廢石。
這樣一直持續到她暈倒。
時笙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她躺在床上,眼睛無神的盯着頭頂,似乎認命了。時瀠眼眶紅腫,試圖餵她東西,可最後一點都沒餵進去。
「姐姐,姐姐,你不要嚇我。」時瀠滾燙的眼淚掉在時笙胳膊上,她手指動了下,緩慢的摸上時瀠的腦袋。
「姐姐?」時瀠視線模糊,她胡亂的抹了兩把眼淚,「姐姐,你吃點東西吧。」
時笙張了張嘴,難吃的營養液流入她食道中,時瀠的小手不斷的擦拭着她的臉頰。
時笙驚醒,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握住時瀠的手,嘶啞着嗓子,「我沒事。」
時瀠嚇壞了,爸爸不見了,姐姐又變成這個樣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此時看到時笙強打起精神,她內心的軟弱毫不猶豫的展現出來,抱着時笙大哭,「姐姐,爸爸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時笙手指發顫,心臟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着,疼得她喘不過氣,好一會兒她圈住時瀠,「別怕,還有姐姐。」
還有姐姐……
時笙昏睡的時候,礦道又發生了兩次坍塌,這次是斷絕了時笙所有的希翼。就算之前時慕還活着,連續兩次的坍塌後,正常人都知道他不可能還活着。
時笙消沉很長一段時間,宏哥被埋在礦道里,礦場的格局也發生了變化,宏哥的那些小弟似乎一夜間不見了,一直被壓着的強哥獨大。
時笙和時瀠都被迫去工作。
就算爸爸不在,她們也要活下去。
時笙的願望從沒變過,她要離開這個地獄,帶着妹妹一起離開這裏。
時瀠來這裏一年,卻從沒做過這種事。
但礦場裏比她小的孩子,都做得比她好,那個時候時瀠才知道自己被保護得有多好。
「姐姐。」時瀠肩上突然一松,她抬頭就見時笙將東西放到了自己推車上。
時笙勉強笑笑,「跟我後面。」
時瀠眼眶紅了紅,跟在時笙後面,她望着前方的瘦弱的背影,和父親高大的背影不一樣,可給她的感覺是一樣的,那麼的安心。
時瀠握緊雙手,她不能讓姐姐這麼幸苦。
時瀠努力學會成為一個礦場合格的工人,她拒絕時笙的幫忙,時笙一開始有些心疼她,但後來也就隨她去了,只是將食物多給她留一點,免她餓着。
……
某天旁晚,天邊的晚霞猶如潑灑上去的鮮血,紅得奪目。
時笙心底沒由來的發慌,妹妹……
剛才時瀠說要去小解,她被人叫住了,加上之前時瀠已經一個人可以,所以她也就沒在意。
她快速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時瀠,還沒回來,這麼長時間。
時笙立即去上廁所的地方找,那裏根本沒有時瀠的身影,她問附近的人,這些人麻木的搖頭,說沒看到。
時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找遍整個礦場,都沒有看到時瀠。
她臉色發白的往宿舍沖。
此時距離休息還有兩個小時,時笙回到宿舍區,這裏很安靜,只有偶爾幾個休息的女人坐在外面聊天。
宿舍里也沒人,那種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