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河岸,渾濁的河水不斷拍打着河岸,那水聲滔天,肉眼都能看得到那漸漸逼近的腳步。
無數衣衫襤褸的百姓背着厚重的布袋緩慢地走在來往的路上,又老又少,賈政甚至看到了七八歲的孩童背着比他大了數倍的袋子。同樣站在雨中的官兵要不就手持鞭子,要不就怒目圓睜,一看便讓人怒不可遏!
&少和!你的腦袋可抵不過這數以萬計的民眾!」四皇子的手成拳狀,青筋暴起,眨眼間把一個誠惶誠恐的男子的頭踩在地下。任那個男子死命哀嚎不為所動。
賈政被四皇子的暴起嚇了一跳,隨後一個侍衛模樣的人飛奔着往剛才來的方向而去,不多時護送的兩千人馬飛奔而至。
居然有那麼多的士兵,賈政有點發懵。
&虎騎聽令——留兩隊疏散百姓,護送至安全地帶!餘下都有,包括官員,全部留下!」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率先背起了一位老人身上的布袋。
&令——」
疲累,酸痛,大雨打得眼睛都睜不開。
每一次來回都覺得喉嚨越發的撕扯着。
背上的布袋因為雨水顯得越發的沉重。
賈政終於站不住一個踉蹌,幸而被身邊的人扶住,男人清冽的聲音滑過耳際:「小心腳下。」賈政借着他的力道勉強站住,還來不及道謝,那人便已經走在前頭。
他只能見到那聲青色的袍子,那是……四皇子殿下。
賈政原本渾渾噩噩,瞬間被嚇醒,剛才那位是四皇子?!
一夜過去,雨勢終於減小了,在多次加高后,河水堪堪被擋在無數布袋石頭之後。
喝完一碗熱熱的薑湯,換完衣服之後,賈政整個人幾乎癱在椅子上。
幾位工部的同僚來不及休息便都聚在一起,根據着在修補的時候看到那些情況進行總結。從昨晚的事情可以看得出來,四皇子是一位干實事的,那原本以為他們只是順帶的心思就不能再有了。
&周兄,你覺得如何?」一位同僚問道,賈政搖搖頭,「瑞清,這一路走來,我們都能看出四皇子最是厭惡形式客套的東西,如果這套方案呈上去,或許不太合適。
張青也點頭應是,「原本還未來到台州府的時候,我也未曾料想到這河岸竟是如此的破陋不堪,張少和這頂烏紗帽怕是坐到頭了!」賈政搖頭,莫說烏紗帽,怕是連這條命,這張家,都落不着好!
那個原先開口的人又言:「莫說是侍郎大人了,怕是連四皇子殿下也未能想到,這朝廷年年下撥銀兩來這幾個府,而現在台州府的河岸明顯是年久失修啊!莫怪派了我們幾個下來。」這幾位都是在工部內交情不錯的。也是賈政在工部內關係最好的一些人,說好當然是隨意了些。
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這河道之事每到派人巡查之時,除了特派的官員,隨行之中必定有工部的人在。這一次聖人怕是下定決心要整改了,這才讓四皇子殿下下來,工部尚書向來是聖人肚子裏的蛔蟲,立刻從此中明白了聖人的用意,派遣下來的都是務實的官員。
至於賈政那是附帶的,附帶的。
彈幕也很深刻的讓賈政明白了這一點。
&然發現除了賈政都是實幹家耶!」
&個工部侍郎我看着就很有前途!」
&真看下去突然發現除了賈政都是沒有世家只有能力的帥小伙!!!!」
&哥啊!跪舔一個!!!!」
&開!誰都沒有我的四殿下帥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等等,賈政安撫了下自己的情緒,呸!這些不該學的東西不能亂學!
不過發現了這件事情的賈政也心安定了些。就單論昨夜四皇子身先士卒的樣子,就足以把台州府的民心挽回大半,聽說很多民眾在士兵疏散的時候還一直偷跑回來幫忙,要是再讓張少和作妖下去,這民心可就……
民心!!
賈政像是被敲了悶棍一般呆住了。
而彈幕在那一瞬間轉變畫風突然爆發!
&怨!」
&民心者得天下!」
&就好奇為什麼一路上特麼地帶那麼多士兵幹什麼又不是要打仗!」
&就是為什麼聖人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