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當晚與工人們一起喝醉了,次日天色大亮才被渴醒,喝下半壺冷涼茶才緩過來,迷迷糊糊出去洗個澡,整理完畢到食堂用完早餐和費爾特打個招呼,叫上兩個年輕工人駕駛小艇過江,登上軍校碼頭時,已是上午十點。
等候在軍校大門外的值星官看到鄭毅就咧嘴笑,不等鄭毅通報便快步上前:「我叫王中延,軍校學生總隊區隊長,奉命在此等候鄭先生,請鄭先生隨我來。」
鄭毅禮貌致謝,在王隊長的引領下走過一道長廊,穿過第二道大門,沿着方形迴廊往裏走,再登上樓梯來到二樓的軍需部。
王隊長的報告聲剛落下,換了一身嶄新戎裝的軍需部長周俊彥快步迎了出來,親熱地拉着鄭毅往裏走,剛坐下副官便奉上香茗。
周俊彥揮退副官,含笑望着四下打量的鄭毅:「是不是覺得我這裏很冷清?」
鄭毅笑了笑,道:「確實有點兒冷清,和我想像的差別很大……根據德國軍事學家克勞塞維茨和英、法兩國諸多軍事專家的研究表明,現代戰爭打的就是軍需後勤,這個觀點在六年前結束的世界大戰中表現尤為明顯。」
周俊彥眼睛一亮:「不知道你還藏着多少才華沒有顯露,我非常期待啊!哈哈,來來,你看看這個。」
鄭毅疑惑地接過電報紙,細細看完驚愕不已:「周長官,這麼說您早就認識家父?」
周俊彥感慨不已:「十五年前我就和你父親認識了,前年你大姐鄭萱嫁給上海馮家小子的婚禮我也參加了,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堂堂鄭氏家族的二公子,竟然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唉!你啊你啊,好好看看你父親發給我的這封電報,字裏行間滿是哀傷啊!」
鄭毅差點兒傻掉了,呆滯良久微微搖頭:「周長官,其實這事非常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也不知從何說起,我能從這封電報中看到家父的自責和關心,看到長官您和家父之間的深厚感情,也能體會到家父此刻心中的感受,但這並不影響我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說句俗氣的話,我長大了,可以為自己做主了,您說對嗎?」
周俊彥頗為感慨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我更希望你儘快和你父親聯繫,我也是做父親的人,我明白你父親的感受!」
「謝謝周長官,等我想好了,會和家父聯繫的。」鄭毅不想糾纏此事,所以隨口敷衍。
周俊彥顯然看出鄭毅心中所想,遺憾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父子之間估計有些誤會,需要時間慢慢消解,確實急不來,現在說說你吧,下一步有何打算?」
鄭毅苦笑道:「周長官您是明知故問啊!」
周俊彥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有話不敢說出來,非要我幫你說是吧?那好,明天你就搬來吧,先在我身邊當個特別官佐。」
鄭毅大喜過望:「謝謝周長官提攜!謝謝!」
「這麼見外幹什麼?」
周俊彥敲敲桌面上的電報紙:「既然你父親把你託付給我,我就有責任關心你,如果不嫌棄的話,私下裏就叫我一聲世叔吧。」
鄭毅立即站起,恭恭敬敬彎腰行禮:「世叔在上,小侄給你添麻煩了!」
周俊彥歡喜不已,站起來快步繞過桌子,伸出雙手扶起久久鞠躬的鄭毅:「好、好啊!來,坐下慢慢說,有什麼疑問儘管開口,有何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只要我辦得到就不會推辭。」
鄭毅恭敬地把周俊彥送回座位:「小侄確實有個問題不明白,這個軍需部特別官佐職責是什麼?軍銜如何?」
周俊彥笑着解釋:「這個特別官佐適用的範圍很寬,可以是部門長官的秘書,可以是某一項具體事務的負責人,也可以在不同崗位上轉換,軍銜通常在少尉至上尉之間,初步給你定下的軍銜是中尉,怎麼樣,還滿意吧?」
「不滿意,至少上尉才基本符合我的能力,若是任命我為少校,估計更合適一些。」鄭毅毫不客氣地伸手要官。
周俊彥驚愕不已,呆呆凝視鄭毅良久,發現鄭毅一臉的嚴肅表情,並非是開玩笑,不由好奇地問道:「好吧,你給我說說,你有何本事領受少校軍銜?就因為你修好了軍校的交通船?」
鄭毅正色道:「世叔先別着急,聽完小侄